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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走到谢俞身侧,弯腰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谢俞“啪”地一下把演算纸翻了过去。
“写什么呢,那么小气,”贺朝也不在意,转了话题,随口问,“厕所去吗。”
谢俞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去洗手间喜欢组团的,是自己去尿不出来尿还是怎么的,破事那么多,他放下笔,讥讽道:“……干什么,需要人给你把着?”
“……”
同桌太无情,贺朝摸摸鼻子自己去了。
他洗完手又在外面晃荡了一圈,路上光是打招呼就打了十来次,那热络的程度,仿佛全年级都是他哥们。
“朝哥,”又有人从教室里往外探头喊他,那人靠在窗户旁边说,“好多天没见了啊。”
贺朝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眼班级牌号,然后靠着墙壁跟他说话:“在五班考试?你小子可以啊,成绩进步不少。”
“哪里哪里,我几斤几两您最清楚。胆子有多大,成绩就有多高,上次考试不小心抄过头了。”
那人说着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盒烟,作势要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他:“中南海,来一口?”
烟才抽出来一半,那人嘴里突然“我操”了一声,把烟塞回去。
徐霞踩着高跟鞋从七班教室门口走过。
等徐霞走远了,那人还想把烟再拿出来,贺朝摆摆手:“我不抽。”
“啊?”
贺朝又说:“戒了。”
离下一门考试开始还有十几分钟。
贺朝没回教室,他绕到教务处附近没人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橙色外衣,三两下撕开糖纸就往嘴里塞。
贺朝叼着糖,低头给谢俞发短信。
就是一则从网上看到的冷笑话,又冷又尬,发过去都能想象得到谢俞会说什么——无聊,拉黑,滚。
冷笑话还没发出去,背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踏踏’声。
贺朝没回头,倒是正好经过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贺朝,你怎么回事?!”徐霞捧着考试卷站在楼梯口。
从上次杨文远那件事开始,她对贺朝一直心存不满。在徐霞心里,杨文远归杨文远,那次是她看错人,但贺朝这个人的形象在她眼里从来没有变过——就是一位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年。
徐霞气不打一出来,又道:“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能在学校里抽烟吗?刚才在走廊上我睁只眼闭只眼没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在走廊就里看到其他同学给贺朝塞烟,现在走到楼梯口隐约看到他嘴里叼着东西,徐霞根本没有细看,直觉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徐霞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贺朝突然笑了。
少年单手撑着墙壁站起来,高高瘦瘦的,看起来赏心悦目,校服宽松,隐约能顺着动势和衣纹看到腰线。
“心里有点数?”贺朝比徐霞高了两个头,本来是背对着她,他往下走了一个台阶,转过身看她,又说,“……我什么样子?”
贺朝嘴里甜得发腻,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徐老师,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看到是糖,徐霞不说话了,她避开贺朝,往前走两步,想直接下楼。
贺朝挡在她面前:“你赶时间,我也赶时间。这样,道个歉。”
“你道个歉,”贺朝又说,“还有上次的事,两句对不起说完再走。”
徐霞打心眼里瞧不上贺朝,哪里拉得下脸。
贺朝笑着说:“有那么难吗,都说为人师表,您做错事说错话三个字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徐霞站着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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