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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腰间的牛角随骏马奔驰上下摆动,奔驰中张开五指甩出一个刀花,紧紧地握住刀柄冲向马越。
不就是豁出性命?
你来吧!
十余步距离,转瞬及至。
刀斧交击,剧烈的震动传至张牛角的手腕,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些年马越的武艺松懈了。
八年前的冀州夜袭,张牛角曾在马越刀下救下褚燕,那一刀曾令他心悸。但如今的战斧却没了那样的感觉。那时他曾邀斗马越,却被其身旁的阎姓将领纠缠不休。这是一场延续八年的比斗,张牛角势在必得。
马越的武艺的确松懈了,尽管戎马倥偬数年,但大多时间都消耗在决策战略,而非曾经的冲阵比武。况且一个偌大的凉州,官吏体系都还没有稳定地确立下来,事事均需亲力亲为。这是个非常悲哀的事实,尽管他以武成名,但如今的现实已经不允许他还像从前那样打熬力气,精研武道了。
对阵张牛角,有些吃力。
三个回合转瞬即过,马越的战斧再一次被张牛角格开,重斧来不及回旋的瞬息之间张牛角劈斩一刀直取马越级。
刀光上冒着凛冽的寒光,锋利的刃口擦着马越额头划过,在兜鍪上打出一串火星。
而此时此刻,马越的斧柄亦重重地横在张牛角腹部。
马越根本没打算挡住这样一刀,他坚信自己能躲过这样一刀,因此在张牛角找准时机劈出如此一刀时便已经倒提斧头,后仰避过这一刀顺势将斧柄砸向张牛角腹部。
“嘭”地一声,两马交错而过,张牛角被这一击打落马下。
他没有高桥马鞍,也没有双马蹬来借力,何况本身,垂垂老矣的张牛角在力量上也不是正值壮年马越的对手。
即便这些年马越松懈了武艺。
奔马而过,马越奔至本阵官署门前,将重斧抛出,从马背上跃马而下。
面都着张牛角在地上匍匐的身影,缓慢地抽出肋下的凉州短剑。
二尺有余的短剑布满了精锻的纹路,轻灵,危险。
马越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高冲击下精锻的斧柄带着骨朵砸在柔软的腹部,马越知道那有多大的劲力。
张牛角狼狈地匍匐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咳出苦水,环刀钉着地面支撑着身体不能倒下,余光看着马越一步步慢慢逼近。
“我不杀你,你退兵吧。”
马越一边走近,一面说着。并非他不想杀张牛角,因为这个男人所率领的黑山军令他的凉州男儿折损过半,令他亲自点燃三次架满袍泽的木架……但如果不是必须,他不能杀。据他所知褚飞燕屯兵数万于河东,还是刘豹的匈奴人将消息告诉他。
一旦张牛角死了,褚燕会做出什么事情,马越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袁绍如果再得到数万生力军,只怕自己就是想退回凉州都难了。
张牛角抬起头,满面的痛苦神色,但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马越走到张牛角身边,没有一丝怜悯地将短剑刺了下去。
‘乒’地一声,短剑便环刀架住,张牛角竟在这种情况下半跪起来硬撑着挡住马越一刀。
马越心中不再有任何羁绊,抬腿一脚踹在张牛角的肩头,覆盖着足甲的铁鞋直将张牛角踹翻一个跟头,环刀也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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