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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两位凉国的贵公子定下陇都大宴的决定时,帐外突然传出骚乱,战鼓声鸣,牛角号响,刹那间爆出一阵人马嘶鸣。
铁鞋碰撞声中,马擎的亲兵军侯飞掀开帐帘急声呼道:“小凉王、少将军,敌军突袭营地,打着是陈字旗号,多半是广陵陈珪的人马!”
马擎闻声不禁大惊,他们这支兵马的驻地位于开阳以北,已经属于中军靠后的位置了,急忙一骨碌翻身立起喝问道:“徐将军败了?不然敌军怎么会摸到这里!擂鼓聚兵杀出去啊!”
“属下正在聚兵,兵马已在营门死守,啊!”那军侯正说着,身后便是箭矢齐,一支流矢射到了身后死死地钉入甲胄之中,将军侯猛地扎了个踉跄,急忙退入帐中说道:“敌军数倍于我,只怕是冲不出去,我等是结阵死守还是先护您突围出去?”
营中不过两部马军千余人而已,数倍于己说明至少旗号上有三五千人马,马擎猛地一听这样的兵力差异心头便是一慌,呼吸急促不知说什么好,但听到后面的突围,不禁问道:“突围?”
“兄长,就是逃命啊!”
“逃个屁!”马擎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拔刀而出怒喝道:“他们围了老子的营地杀老子的人,现在还想让老子夹着尾巴逃跑?呸!”
扬着刀拽着军侯马擎从帐门旁操起一块盾牌走出军帐冒着如蝗的箭雨怒声喝道:“兄弟们,拿出你们追随马玩将军踏平二十七国的威风,给我死守营地,杀光他们!”
在这种濒危情况下,无论马擎还是董钝,他们都比任何人在精神上显得勇猛。
因为他们面临的不单单是生存压力,还有一定程度上的血脉压力。
他们是将军的儿子,哪里敢在战场上逃跑?
马擎的腿都是软的,但他还是提着刀冲入漫天箭雨的营地;董钝脚还光着,但也一样梗着脖子追随马擎杀出去了。
想喝酒?活下去再说!
如蝗的箭雨下,马擎冲出营帐便见到五十步外的营门覆甲的下马骑兵正在依靠着鹿砦拼命抵抗着,但敌人明显早有准备,不单单以重兵阻击营门,营寨的四周木栅上也有人正在外面搭着木撑,弓手们正踩在上面向营**击着。
这种方式,只有用重兵围困久攻不下的营地时才会使用,否则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搭建工事……敌军的主将对战局判断非常精确。
覆甲军尽管人少,但军备非常充足,除了两人的一千亲卫军之外还有五百名骑卒,负责在行军时牵引覆甲军的重战马。
凉王覆甲高昂的战斗力,也是马擎敢据营死守的原因。
“阿钝,你带人防北门,不用亲自上阵,但要鼓舞士气!”马擎一手扬刀一手以盾牌护在身前对自己的军侯高声喝道:“你跟我去南门,守住敌人!”
凉国世子与凉国风头最劲的将军之子督战,对这些将凉王奉为神明的凉国兵将而言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喊杀声奋起,营门口的覆甲军竟靠着一时之勇将敌军反冲出十余步,军侯急忙制止高呼着要步卒稳定阵型。
一面走着,马擎观察敌军进攻的方向与战术,高声命令少数携带弓弩的战士于营门内组织防线,攒射那些攀上木栅的敌军弓手……依靠营门鹿砦死守的覆甲军都穿戴着防护性能良好的凉国重甲,那些装备汉军制式装备的军卒尽管勇猛也很难攻破他们的防线,对重甲军造成持续伤亡的反倒是立在墙外持着劲弩强弓的敌人。
只要杀死他们,这仗就还有得打!
马擎将自己那柄心爱的凉国弧刀斜插于地,操起一张凉国兵将的制式硬弓立在弓兵阵中,百十个曾追随马玩横行西域的勇士与马擎一道纷纷向着木栅墙头露出脑袋的敌军射击,尽管箭矢并不多,凉国重弓强劲的弓力也导致射击频率不快,可这些久经战阵与刻苦训练的战士射击却非常精准。
三箭出,必倒二敌!
“弟兄们,这一战将直秉凉王面书,淇水之战必将由凉国史官大书特书,而且皆是英雄,击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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