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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
双脚才在庐江郡港口的地面上挥手作别船老大,马越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从洛阳到幽州,一来一回算上在幽州滞留的半个多月他才用了两个半月。而这一次从北方到南方他却足足在河里航行了将近三个月。
庐江距离吴郡,还有着五百里路的距离。
在港口的市集买了两匹驽马一架篷车,马越一行四人晃晃悠悠地走上了官道。已经花了三个月,谁都不会在乎度再慢一点。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马越还是蔡琰,都感触良多。
蔡琰最大的感触在于马越,她感受到了这个少言寡语的青年将军不同于常人的一面,无论是朝堂公卿还是乡野的走卒贩夫他都能很好的与之打成一片。而且这三个月来的相处也让她感受到了马越粗犷外表下的细腻温柔,马越总能很好的顾及她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马越不但琴艺越来越好,读的书也越来越多,而且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马越懂得很多。
马越终于是一个能够与蔡琰平等的聊天了。
不再是个无知的野蛮人。
这一路上对于马越而言,最大的感触是不能盲目自大,直面心中的恐惧。他见过许多悍匪,反贼。但对于那些在地面上讨生活的汉子他总抱有一丝轻视,对于其能力与威胁都视若无睹。
毕竟,他是马背上的佼佼者。
可江面上不同,一艘走轲上乘着五个贼人就能把他丢到江里喂鱼。
他不再是掌管一支军队所向披靡的将军了。他只是个有些武艺在身的普通人罢了。
“主公,那船头一直说着江淮一地贼匪猖獗,我觉得多半都是吹嘘,不然咱们怎么一个都没碰上呢。”
马越给蔡琰驾车,黑夫在侧骑着马踱步而行,言语中对那些他从未见过的**满是蔑视。
“那是咱们运气好。”马越笑着摇头说道:“若真遇上了**,咱们现在恐怕就被丢在江里喂鱼了。”
黑夫笑道:“哪儿能啊,要真来了**都不用主公出手,我跟刘大就给他们都剁了。”
马越轻轻笑了笑,没有答话。作为大6泽战场的幸存者,黑夫有说这种话的底气,但作为亲眼见到**劫掠的目击者,他也有重视**的理由。
没有必要争论,马越赶着马车对刘伯问道:“大郎,二郎的腿……怎么样了?”
东郡战场上的刘二郎被黄巾道的百姓从马上打折了腿,马越给接上之后一直都未曾见过,只知道大郎与二郎都是河东人。
“蒙主公相救,二郎保住了腿。年关我还回去了一趟,二郎在家里已经能遛马了,希望恢复如初了能再到主公帐下效力。”
“哈哈!”马越装模作样地左右环视一番,笑道:“我这儿如今哪里还有大帐啊,哈哈。不过二郎如果不弃,我身边一定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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