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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与后面的阎行错马之际,猛然回向着正在倒下的大纛喝出一声,阎行重重地点头,凉州覆甲的大纛可不能丢在这里!
此时沉重的大纛已经夹着无匹的力量向下砸去,阎行猛然间将脚脱出马镫,双腿使力便立在马上,踏着马鞍一脚蹬出,身子便在马上飞跃而起,直冲那坠下的大纛。
半空中,阎行将铁矛猛然掷出,将一名举起环刀的南阳军刺翻在地,人便稳稳地落在大纛即将砸在的地方,双脚还未沾地,双手已向上托举,接在大纛之上。
“嘭!”
挥舞大纛与接住正在落下的大纛可相差过巨,千斤距离猛然砸在双臂,直将飞身而起的阎行以更快的度砸下去。
这一刻,阎行明白了像马越、关羽这样的男人独力扛下下坠悬门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觉得两臂好似要断了一般,双腿更是猛地顿在地上,震得膝盖生疼。紧紧咬着牙关,阎行止住了大纛继续下落的冲势,“老,老子……托起来了!”
几乎没有犹豫,托起大纛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猛然间自喉中出一声虎吼,一直在马越身后担当抗纛猛将的阎行双手环住大纛,似王双一般的挥开大纛,如霸王再世一般扬起碗口粗的巨纛,口中接连虎吼,逼退身边环绕而上掠过覆甲骑的南阳军卒。
“覆甲护旗,结圆阵,环冲出去!”
覆甲骑万众是阎彦明一手督练出来的百战百胜之军,从覆甲立旗成军之日起,他阎彦明就是覆甲骑的抗纛之将。斩将夺旗有时,冲锋陷阵有时,阵前抗纛亦有时!
随着阎行一声暴喝,冲锋而出的覆甲重骑几乎在瞬间完成变阵,好似开花一般二十余骑以那面迎风招展的凉州覆甲大纛为圆心散开,结成圆阵环形向右冲锋,砍杀周围路途上每一名敌军。天下骑术,幽凉为最,凉州骑兵,覆甲为王。
这些世间最精锐的骑手在奔驰中不断调整方向,杀戮每一名试图阻挡他们冲出敌阵的敌人,骑兵的度很快,使阎行周身十余步形成一个真空地带,除了残肢断臂外空无一人。
阎行的度很慢,不断抖的双臂紧紧地攥在大纛旗杆上,一步一步沉重地向着北面走着。每一次踏动脚步,他全身上下便钻心地疼。而随着他每一次踏动脚步,周围的总有数条南阳军士的性命飘散在脚步中。
袁术的脸都有些白了,抬手死死扣着大将张勋的手臂,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远方那个由二十余骑组成的环阵缓慢地向阵外突出,压着嗓子吼道:“老天何其眷顾马越?老天因何不眷吾袁氏!”
四世三公啊!
张勋一样的脸色青白,如果说二十余人在猛将督帅下阵中夺纛,拔人而出已经令人感到恐惧,无法生出抵抗之心……那后面由几名武将所督帅的数以千计的凉州重骑又该如何呢?
“将军,这一战,咱们输了。撤退吧,再图后事。”
张勋低声说着,他是真的害怕了。此时督帅的是南阳郡最后的可战之兵了。遭逢数次大战,张勋有些不明白,为何他们南阳郡横扫东南,却偏偏每一次都输在马越的铁蹄之下……时至今日他还记得当年那个义无反顾督帅骑兵向着马越断后之将冲锋而去的俞涉。
张勋明白,这个时代越来越出现英武的武士,如果不是俞涉对上了马越麾下那个已任偏将军的关羽,或许在今后的世上一样能成为闪耀在人间的将星,只是俞涉死的太早。这都是命,但张勋并不笃信,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撤军了。
他们必须撤军,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我不会输!妈的,袁氏子怎会在一介西凉蛮子身上失败如此多次?”袁术好似狂了一般,猛地将兜鍪掷下,拔出佩剑飞身奔下帅台一面狂奔一面喝道:“给我围杀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啊!”
张勋根本来不及去拽袁术,那是他的车骑将军啊!他就只能这样站在帅台上看着他的车骑将军跨上骏马,满头长迎风而舞,逆着溃退的兵马冲向奔驰而来的西凉铁甲骑兵。
那个背影,和俞涉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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