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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木狼冷冷一笑,道:“这些妖都是来自水中,是人是妖,你晒上几日便就知道了。”
我一怔,“这样就可以?”
奎木狼瞥一眼萧山,面色不善,冷声道:“你以为我帐外竖的那几根木桩是做何用的?就是为了晒些虾兵蟹将。”
这话猛一听像是在骂萧山,可再一琢磨,又好像并不是光骂他。
我看奎木狼,问道:“有北海的人前去刺杀你?”
奎木狼扯了扯唇角,道:“我打败了这龙啸北,截断了他的运道,北海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听来,这北海应是没少派人去刺杀他。
我忽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我要逆天而行,拦下那龙啸北的帝王运势,却没什么北海的人来寻我麻烦,原来竟都是奎木狼替我拦下来。因为明面上来看,这逆天的可不是我这位公主,而是那打败了龙啸北,迫他一路北退的叛军首领。
我不禁又问奎木狼道:“他们不知你真实身份?”
奎木狼说道:“之前并不知道,不过眼下来看,应是知道我是为你而来了,所以这才去寻了海棠,与之勾结,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杀了你。毕竟你与我不同,你是为着历劫,名正言顺地转世投胎,身后又有王母撑腰,直接派人杀你不但会惹人诟病,还没法向王母交代。”
难怪司命那厮几次劝我自尽已顺天命,却不敢动手杀我,原来竟还有着这般缘故。
我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多加小心,听司命那厮的话,北海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奎木狼笑笑,“惧他们什么?”
说话间,织娘也走了过来,问我道:“白珂与海棠的尸首怎么办?”
我转头瞧了一眼,心中也不觉恻然,道:“人死灯灭,再大的仇也结了,都带着吧,待回去给王后看过之后,再寻个地方将他们两个安葬。”
海棠来时所乘的马车还停在不远处,织娘与萧山一商量,不仅把白珂与海棠的尸身搬了进去,连那些死伤的武士也都装上了车。待一点数,人头却还对不上,在草丛里寻了一寻,竟又找出来两条死鱼并一只大螃蟹来。
“这可是抹不了的罪证。”萧山笑了一笑,又去问龙啸北:“大元帅,你帐下怎还有这些人物?”
龙啸北面色难看,道:“这个我实在不知,他们来我帐下投军,是人是妖,我如何得知?”
瞧那模样,却也不像是说假话。
待一切都收拾利索,日头已经偏西,众人忙急匆匆往京城方向而去,可紧赶慢赶,却仍是误了时辰,被关在了城门之外。萧山上前去叫那城门,奎木狼抬眼扫了扫他的背影,交代我道:“这人也算有些本事,你先不要放他回营,暂时留在身边做个侍卫。”
他嘴里说出这话,真比那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我怔了一怔,奇道:“你不吃醋?”
奎木狼冷哼了一声,“吃醋也要看个时候。龙啸北一倒,难保那北海的人不狗急跳墙,我在军中暂脱不开身,有他在你身边保护,还能稍稍放心些。”他说着,又把那荷包掏了出来扔给我,又道:“这东西你不要离身,有它在,一般妖物伤不得你。”
那荷包上本沾了我不少血,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将那血污都除去了,瞧着比之前还要光鲜几分。我没与他客气,将那荷包往怀里一揣,稍一犹豫,又问他道:“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如何通知你?”
说白了,就是如果再有今天这般的危急关头,如何能向他求救。
他许是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唇角上隐隐勾起些笑意,答道:“用不着再割手,我已在这荷包上加了新的法术,有人欲要伤你,我自会知道。”
那边,萧山已经叫开了城门,向我打着手势示意一起进城。
我又看奎木狼一眼,低声道:“你自己多保重。”
奎木狼点了点头,“走吧。”
我这才策马,带着织娘一同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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