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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和张歆雅架着鹞子哥,对方膝盖处血肉模糊,那样子应该是伤到了骨头,执意跟我们一起下去,估摸着也是抱着同生共死的心思。
至于那道符箓,茳姚记得很真切,被困在葬妖冢的漫长岁月里,她没少琢磨这个东西,可惜一直也没什么眉目,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古代的符号,不是祭文,也不是殄文,更不是来自于道经和佛经里的东西,反倒像是随手划拉出来的鬼画符一样,当我把风铃放在手心的时候,风铃来回摇摆起来,将那道符箓画在了我手上,我不断揣摩着,直到确认自己记得切实后才踏实一些。
我一直不敢想老吊爷现在的状况,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去,活是肯定活不成了,兴许暴怒之下的魔罗尸还会把他的尸身扯成碎片……
事实上,当我们追下去的时候,情况与预料截然不同。
祭台台阶口一片狼藉,石阶七零八落,许多地方被砸碎,矗立在左右两侧的好几个石人侍卫被打翻,有的脑袋被杂碎,有的摔成了好几半。
乱石中,老吊爷倚靠在台阶口,进气多出气少,口鼻之间不断吐出血沫子,成串的挂在下巴上,腹腔血肉模糊,臃肿的皮袄子几乎被染成了黑红色,只是他捂着肚子,瞧不出怎么伤的,见我们追赶下来,喘着粗气“哼哧哼哧”笑了起来,目光凝视着前方,咧嘴道:“狗日的东西,真当我这条命那么好要?力大无穷又怎么得?没脑子挂在半空中还不是任我摆布,一个倒栽葱下来也一样受不住!”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诸多跪在地上的陶俑中间,正有一具庞大的身躯在蠕动着,可不正是魔罗尸?就是下场有些凄惨,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超后仰着,与脊背近乎呈九十度,颈骨必然折断了,两条腿也像麻花儿似得,扭曲的厉害,胸口被一根弯折的青铜铍洞穿,似乎感受到了老吊爷的嘲讽,它在那里剧烈挣扎着,仅存的一条胳膊刨倒好几具陶俑,这东西特别脆,摔在地上“啪嚓”一下就裂开了,不仅是陶皮碎裂,连带着里面的人也摔成了好几块,血污溅的满地都是。
望着眼前这一切,我脑海里几乎立即还原出了坠落时的情况——魔罗尸空有一身力量,在半空中却没什么用,被老吊爷抱着头朝地狠狠砸在了台阶上,这个过程中,它的胸口被那些石人侍卫手中的青铜铍洞穿,毕竟坠落的冲击力太大了,速度足够,纸片都能杀人,它就算是刀枪不入也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力,把这里砸的一片狼藉不说,它自己也弹飞出去,一头插在现在的位置,双腿被毁,一时间是站不起来了。
“哈,斗不过活蹦乱跳的,难道还整不死你个活靶子?”
老白冷笑一声,与绾娘儿对视一眼,二人立即并肩子朝那魔罗尸扑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方才还在不甘挣扎的魔罗尸竟忽然不动了,鹞子哥手中手电筒摇曳的光芒下,对方满身的红毛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小心!”
我立即大喝提醒老白,可惜有些迟了,他们二人刚刚靠近,魔罗尸就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伴随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对方身上歪歪扭扭的地方立即矫正过来,跳起来就朝他们二人扑去,幸亏绾娘儿的反应快一些,一下子将老白扑倒在一侧,躲开了这致命的袭击。
这东西太妖邪了,之前是半道装作石人侍卫偷袭我们,如今又来这么一出,我甚至能想到老吊爷停滞在脸上的笑容。
形势紧急,我立即一口咬破中指,将茳姚教给我的那道符箓画在百辟刀上,在此之前我心中已经预演了无数次,此时自然是手到擒来。
铿!
刹那间,百辟刀一声轻吟……
有用!
我心头大喜,可很快笑容就凝滞在了脸上,因为腹腔中涌来可怕的灼热,我能感觉得到地灵珠在颤动,但很不正常,犹如燃烧了起来,让我浑身震颤,脑海中一片空白。
百辟刀上的红色符箓愈发鲜艳了,闪烁着妖冶的光芒,越来越亮,偏偏我却能感觉身上不断在流失着什么,像是在不断失血,但更像是生命在一点点的放干……
咚咚咚咚……
我听到一连串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却分辨不出那是不是我自己的,因为每一声响起,手中的百辟刀就会颤动一下,竟给我一种错觉——手中的刀,是活得!
一时间,我握着百辟刀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这东西太妖邪了,让我本能的排斥、恐惧……
……
(最近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更得晚了,一会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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