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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听到沃野跟自己说了什么后,当然不信,她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盯着他,脸色狰狞而不自知,咬牙切齿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宰了你!”
沃野神色一愣,见她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的状态,闭上了嘴,不再用残酷的真相来刺激她。
该说的他都已经尽职说了,言语不信,或者说不愿信,非要自撞南墙让看别人笑话,他也很无力。
言语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腹部,一步步靠近言辞的房门,最终在山凉和寒鸦两个守卫面前站定,恶狠狠道,“叫言序出来!否则我就让他看到一尸两命!”
她话落,房门开了。
山凉和寒鸦立即退到一边,言语的表情舒缓了一些,言序从房中走了出来,没有看她,而是扫了一眼院中的尸山血海,吩咐山凉带人清理。
言序瞥向了言语,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妖冶的冷光,漠然问道,“你找本家主想问什么?事到如今,并不蠢笨的你,还看不清局势吗?看在曾经在言域一起经历生死的份上,本家主多说一句……勿要再自欺欺人,抱有任何虚妄的幻想,要为父报仇,就直接冲本家主来!”
言语闻言,脑中一片空白,握住匕首的手死死攥紧,抑制不住颤抖,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相信、期待的一切都轰塌了,心中只有绝望!
她想听言序为他的倒戈给出一个解释,比如他杀言治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有谁威胁他不得不这么做,总而言之,她在希冀着,言序是友,不是敌。
但事实却是残酷的,她期盼的所有,都是痴人说梦!
言语接受了言序就是故意杀害言治,内心十分痛苦,她不懂他为什么如此狠心,明明她怀了他的孩子……孩子?
言语此时骤然想起沃野的话,惊恐地瞪大眼睛,呼吸一滞,她直直看着言序,吓得连连后退,像在躲避什么、拒绝知道什么。
而言序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你的孩子,跟本家主无关!你之所以认为那夜的人是本家主,是因为致幻的毒香。”
“不——你说谎!”
言语重重摇头,她不信,扔掉匕首,转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沃野急忙跟上。
院门外,言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暗影里,眼见着言语从她身边跑过,不为所动。
随后而来的沃野发现了言夫人,停下来行了一礼后,继续追去。
王嬷嬷站在言夫人身后,垂首低眉,手脚冰凉,大气不敢喘,她是陪着言夫人过来的,好巧不巧,正是言序从门内出来的时候,后面他跟言语所说的话,她们都听到了。
良久,王嬷嬷听到言夫人平静的声音响起,“走!”
“是!”
王嬷嬷扶着言夫人离开,心惊地发现她步伐沉稳,淡然从容,像今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这不是她所了解的言夫人该有的姿态!
王嬷嬷的不安迅速扩大,心跳快得险些晕厥过去。
……
房内布局简单,却匠心独运,昭示着房中主人在府上尊贵的地位。
言语此时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不允许有半点声响,让任何人靠近!
所有的婢女都退了下去,大管家越叔强打起精神,在房外来回踱步,等着她出来主持大局!
在他看来,身为言治继承人的言语,最应该做的,是马不停蹄赶赴西南边境,坐镇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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