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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大了身子弱,再者说也没有祖父一直跪孙子的道理……”
“右相大人。”不弃打断他的话。
“老臣在……”
“你说他是我的祖父?言下之意我的皇帝爹是这老头的儿子?”
右相大惊,慌张跪下,急切地辩解:“老臣没有这个意思!”
不弃从太师椅里跳下来,走到李老爷面前蹲下来。李老爷抬头望着他,略心酸地说:“孩子,跟祖父回家吧。咱们李家才是你的家啊!”
李家老爷居然哽咽起来。
不弃笑了,他问:“老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干嘛的?是想和皇帝攀亲戚讨官职、爵位、金银还是美人?”
“我、我没这个意思……”李老爷慌慌张张地说。
“哦?那就是跟皇帝抢儿子?”不弃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谁信啊。”
不弃站起来,瞬间冷了脸,朗声下令:“来人!把这个老头拖下去,再踏入明定城一步,满门抄斩!”
“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可是你祖父啊!”李老爷被侍卫拉起来,他拼命挣扎。
绿果儿在一旁大声训喝:“再敢提‘祖父’二字,那就是对陛下不敬!今日放过你,乃是看在你年事已高,再敢乱喊一声,那就是欺君之罪!”
李老爷一下子闭了嘴,求助似地看向一旁的右相。右相张了张嘴,却一句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这怎么跟想象得不一样啊!
等李家老爷被拖下去,右相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朝着不弃深深弯腰,大声道:“小殿下英明!”
“霍天磊,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右相硬着头皮跪下,恳切地说:“老臣冤枉啊!老臣只是一时糊涂!想着……想着小殿下若能和亲人相聚也是美事一桩啊!”不弃嗤笑,他怜悯地看着霍天磊,道:“我若把这亲戚认下了,会有两种情况。其一,我仍旧以皇子身份住于宫中,李家得到大笔的赏赐。将来若我登基为帝,李家自然富贵滔天。而你,你不仅身为李家旧
友、当朝右丞,更是帮皇帝一家团聚的人,岂不是要在朝中横着走了?”
“老、老臣不敢啊!”右相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弃不理他,继续说下去:“其二,朝中知晓我非父皇亲子的大臣早就对于皇嗣之事颇为不满,我若再认了李家的亲戚,他们会做什么?因我父皇无子,他们会提议立别人为储君。立谁呢?当然是霍家的子
孙。”
“霍天磊,你姓霍。”
右相整个人开始发抖,他跪伏在地上,颤声说:“小殿下冤枉!老臣跟随陛下多年,一心为主,绝对没有这么多想法啊!小殿下明鉴!”
不弃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肃然散去,重新换上八岁孩童的稚嫩模样,他咧着嘴角笑,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能想通,右相大人觉得我父皇和母后能不能想到呢?”
右相整个人僵在那里。
不弃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跑跑跳跳地往外走。经过绿果儿身边的时候,他囔着:“这殿里的苹果好吃,你把盘子里的那几个苹果给我踹回问青宫里去!”
“是!”绿果儿笑着答应下来。
不弃跑到外面,忽然转过头望向一旁的黑暗处。他背着手走过去,皱眉说:“钱永记!你又偷听!”
一片黑暗里钻出个小男孩。紧接着,一个瘦小的小姑娘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不弃本来想骂钱永记两句,看见钱永忆也在这儿,倒是不好意思当着小姑娘的面儿发火了。总得给钱永记点面子。他翻了个白眼,把话咽了下去。
“我和妹妹出来抓蛐蛐儿的,没想到碰上你了。你说话声音太大了,不怪我们!”钱永记急忙辩解。
“大冬天的抓什么蛐蛐儿?”不弃摆摆手,“走,跟我回问青宫玩儿去!”
“好咧!”钱永记乐了,拉着妹妹的手跟在不弃的身后。钱真多一直留在边塞打仗,他无父无母,妻子又去了。当初沈不覆回明定城的时候,就把他的一双儿子带了回来,暂时安顿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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