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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刹那,我差点儿以为,他真是个温柔的大暖男呢。
“那现在呢?”既然是晚上才下来堆雪人,现在干嘛。
他深意一笑,拉着我进到房间里,他在浴缸里帮我放了一缸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说:“我在外面等你。”
他从浴室里出去关上门,我轻舒出一口气,脱掉身上的旧衣服,将自己泡在热水里,看守所里用冷水洗澡的夜晚还历历在目,现在我终于出来了,可是,李家的人会善罢甘休吗?救我的人是谁,而真正杀害李宇风的人又是谁呢?
我洗好穿上衣服出去,段天尽站在窗边抽烟,外面的天已暗了下来,屋外的灯光闪烁如星,他的身子藏在窗帘后的阴影里。
从应泓派我到他身边那一天开始,有些事就注定了,这一刻,也迟早会来。
段天尽似乎有心事,我轻步走到他身后时,他竟然没发现。
“我洗好了!”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身过来。
我在他面前,慢慢解开腰上的浴袍系带,本想着,男人都会喜欢这样主动吧,可因为紧张,和加上这段时间的营养不良,我的手不停的抖。
他看在眼里,抿嘴浅笑,伸手止住我解开系带的手说:“这个我自己来。”
然后他微微俯身将我抱起来,几步轻放在床上,用手托着我的脖子,亲吻时,他身上男士香水味环绕着我。
我闭上眼睛那一刹那,脑子里全是我被那两个女人丢进湖里时的画面,不知不觉间,抓住他的手分外用力。
段天尽觉察到我不对劲,他停下来,头在我脸部上方,仔细看我,暗黄的灯光下,他的眸光细腻温暖。
“对不起,我……”我知道自己扫了他兴,声音哽咽的说。
他伸手抚顺我额前的头发,摇摇头回答:“这确实不是时候,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这是否出自他真心,但面前的人,就是当初把我从马涛手里救出来的那个段天尽。
他好起来时让人无法想象他坏的时候,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夜里,他真的带我去院子里堆雪人,可傍晚的雪下得不够大,院子里堆积的雪不多,我穿着雪地靴跺了跺脚,失落的说:“要不算了吧,堆雪人也不好玩。”
“不行。”他看向旁边的阿宽,“你出去找个雪多的地方。”
阿宽有点诧异,还问:“真的要去吗?”
“不然假的吗。”
在段天尽身边做事,阿宽挡刀挡枪惯了,头一回是干这么诗情画意的事,有点不习惯,但主子执意要去,那就去呗。
没多久。果然给他找到附近一公园里堆了不少积雪,打电话报位置,段天尽就带我过去。
以前我很少堆雪人,几乎从来没有过,所以我堆的雪人像雪崩现场,回头去看段天尽堆的,立刻受到了成倍的打击,他竟然堆了好大一只……我看了十多秒,可以肯定,他堆了一只雪橇犬,真是栩栩如生。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蛮有艺术天赋!
“你为什么堆一只狗啊,不是堆雪人吗?”我问了一特别不解的问题。
他站在自己的杰作旁边,轻叹了一口气回答:“因为比起人呐,我更喜欢狗!”
“哦。”我看了看站在一边像个雕像一样的阿宽,他好像因为这话。眸眼暗了一层。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怎么的环境里长大的,但我很明白,即使每天都在一起,却无法彼此敞开心扉,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感觉三人气氛有点冷,我想找一个轻松的话题,就笑着问他:“我看你书桌上有张和狗的合照,有点像你堆的这只雪狗,你的狗呢?”
“死了!”他很干脆的讲,听不出悲伤。
但我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赶紧闭嘴不在说话。
“嘭——”远处有人在放烟花,我们不约而同看向那边,绚丽四射的烟花照亮了天际,也同时照亮了我们的脸。
“许个愿吧!”段天尽回头对我说,我点点头,闭着眼睛开始许愿。
末了,他轻声问我:“许的什么愿?”
我低下头,很小声的说:“我希望以后再也不受别人欺负了……”
他听后,淡淡的眸波浮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回头去仰望天空的烟火。
我便问他:“你呢?”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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