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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包袱里装的是舒舒给博尔济吉特格格预备的见面礼,一个包袱里装了件狐狸毛的披风,备着外头冷加衣裳的。
虽说还没有入九,可就这两天了,今年又格外冷,外头已经滴水成冰。
舒舒到翊坤宫时,宜妃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坐在东次间炕上。
炕上坐着个三头身的小人,正是长大了半岁的十七阿哥。
他前头散落着几个象牙凋刻的牛马犬鸡等小物件。
都是半个指头大,小孩子能抓在手中,看着精巧可爱。
炕边软凳上,坐着个二十来岁的旗装女子。
这就是十七阿哥生母陈庶妃。
也是内务府秀女。
早先是乾清宫的宫女子,有身孕后挪到翊坤宫,住在后偏殿。
如今陈庶妃生子有功,已经是贵人待遇。
不过因没有谕封,还没有资格去宁寿宫请安。
舒舒之前来翊坤宫时,与她打过照面。
见舒舒来了,陈庶妃就起身蹲礼。
舒舒侧身避过,点头回礼。
眼见着婆媳俩有话说,陈庶妃就告退,带了十七阿哥下去。
宜妃招呼着舒舒在炕边坐下,看着舒舒身上穿着外出的衣裳,好奇道:“这是要出去?”
舒舒没有立时回话,而是看了眼屋子里。
眼见着只有香兰与自己带的两个,没有旁人在,她才低声将早上十阿哥来恳求的事情说了,还说了九阿哥打发人传话之事。
“儿媳妇看着,十阿哥怕是被八福晋吓到了,才想的多些……”
宜妃听了,也是唏嘘。
“在宫里头生活,多想想不是坏事……”
没娘的孩子可怜。
小时候也跟小霸王似的。
如今凡事只有自己筹划。
要是贵妃还在,哪里用如此小心?
至于四福晋,刚留头就嫁进宫中,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年岁不大,行事却稳重,宜妃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道:“老十既托了你,你就跟着四福晋走一趟……”
说到这里,看到两个丫头手中的包袱。
“见面礼准备了什么?”
舒舒道:“两块喜鹊登枝的金花缎,一对掐丝镶珠红双喜团花,一盘蜜蜡朝珠……”
宜妃点点头,道:“可以了,很是妥当……”
她吩咐香兰道:“将那对鸳鸯金表取来……”
舒舒在旁听了,不由犯思量。
现下金表都是西洋来的。
内造办那边能做钟,可还做不了技艺更精巧的怀表,顶多就是可以修缮。
因此金表的价格居高不下,在京城也是有市无价。
舒舒自己手上的金表,还是去年生辰,阿玛托人在广州买的。
不是可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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