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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上似乎说的有理有据,全力应对北虏,无暇管束京营作训,但领着京营难道就无法应对北虏?
这里是否另有缘故?
崇平帝脸色变幻了下,心头涌起诸般猜测,放下奏疏,问道:“戴权,卫国公这几天在做什么?”
“卫国公回京以后,在家闭门谢客,今个儿好像是贾家祭祖的日子。”戴权一时间摸不准崇平帝的脉,只得如实禀告道。
贾珩回京以后,并未急着去与北虏大战的京营将校联络感情,而是闭门在家,颇有一些韬光养晦的架势。
崇平帝道:“去派人打听打听,京中是否又有什么攻讦子玉的流言蜚语。”
戴权闻言拱手一礼,然后徐徐而退。
崇平帝放下奏疏,道:“忧谗畏讥,明哲保身,朕还没老呢!”
其实,京中一些传言,这位天子在前不久就听到一些,对朝堂之中的暗流涌动洞若观火。
故而在见到贾珩的辞疏之后,就多少猜出了一些缘故。
崇平帝面色冷硬,思忖之时,不由拿起桉角另外一摞奏疏去看,刚刚展开阅览不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果然是弹劾奏疏!”崇平帝目光冷闪,捕捉着其上的劾言,低声道:“恶意揣测,诛心之论。”
可以说,贾珩的辞疏与一些浙党文官与南安郡王呼应的御史几乎是前后脚递送上中枢。
而科道言官的奏疏大多是对贾珩少年掌兵,外戚领军的担忧,虽未明言,但那种揣测以及猜忌,却是流溢于字里行间。
崇平帝连续打开几封奏疏,都是大差不差,或者措辞委婉一些,但意思都指向一个矛头,卫国公内掌锦衣,外领京营,有太阿倒持,危及社稷之忧。
反观贾珩的奏疏,就比较拙朴,将一个担心为谗言所诟害的忠臣形象示于天子近前。
崇平帝看向奏疏,面色凝结如冰。
不大一会儿,戴权从外间进来,说道:“陛下,京中一些士子似乎是在议论着卫国公,还有一些翰林清流,也多在士林中扇动。”
崇平帝冷声道:“查查究竟是何人暗中鼓噪,离间君臣!着内缉事厂暗中查察,要查出个水落石出,不论事涉桉中,一律严惩不贷!”
这种别人以流言挑拨的事儿,一旦让臣下产生疑虑,往往才是埋下祸根的缘由。
戴权拱手道:“是,陛下。”
也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去吩咐着内监调查。
等戴权离去,崇平帝提起朱笔,想了想,又重新放下,打算对一应奏疏留中,取过贾珩的那封奏疏看了一下,批阅了一行朱笔小字:
“翁不疑婿,婿何需请辞?”
崇平帝看着那小字,目光凝了凝,将朱笔放在一旁的笔架上,徐徐道:“来人,将此奏疏发还通政司。”
贾珩此刻也没有想到,自己所上奏疏并没有正中崇平帝下怀,反而让崇平帝生出了安抚、示恩之意。
其实,在奴酋皇太极被献于御前之后,正是天子宠信更甚之时。
况且,贾珩的威望虽然渐长,但毕竟年岁尚轻,又刚刚赐婚了郡主和公主,这样给人的感觉,英雄少年,儿女情长。
不像是一方德高望重的朝堂重臣,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而且留任京营节度使,正好帮助崇平帝制衡南安郡王等开国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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