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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迁搁笔,想到内院里打小就发愁幼子混账不羁,不知将来能否娶到媳妇的老妻,而眼下却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中的任何人,不由地长叹一声。
……
而让庄贤“妒忌”,让韩迁欣慰的韩彦,此时正趁着难得闲暇,带着舒予在山间跑马,一来单独约会,二来测绘地形地貌。
獾子山周围的上百个山头他们早已测绘完毕,可是这于广袤的辽东府来说,不过是其中一隅而已。
韩彦和舒予很清楚,单凭他们二人之力,很难完成这个浩繁的工程,所以一早就打定主意,在合适的时间将地形地貌测绘的方法呈给镇国公,由他派军中专门负责侦查地形的将士继续完成这项工作。
而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沿着辽东一府与瓦剌的疆界勘察,将这一段地形地貌先准确地测绘出来再说——这可是最能打动镇国公的利器。
托韩彦入辽东军中当差的福,他们一路拿着镇国公的令牌,非但免去了许多驻守疆界的将士的盘查,而且还获得了必要的帮助,畅通无阻。
辽东府与瓦剌的交界绵延数百近千里,不可能处处都有将士驻守,其中离得最近的两处较小的营垒相距也有三十余里,更别提其他更远的了。
要不然瓦剌怎么会有机会偷袭村寨,掠夺财物。
舒予想起上次在雀子山的经历,侧首和韩彦玩笑道:“韩大哥,你说我们不会那么‘好运’,又碰上瓦剌军士扰边吧。”
毕竟上回灵微道长被捕之后,瓦剌谋取辽东军边疆戍防图的计划破产,以他们的野心,肯定会想方设法,尽快安插另外的棋子来完成这件事情的。
韩彦朗然笑道:“这有何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而且相比起狭路交锋,他倒是更担心他们不来。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等到大家都懈怠了,再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他倒宁愿对方早点动手。
或许是为了回应韩彦的“期待”,两人行未多远,便看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山民倒在路边,昏迷不醒。
从服饰身形来看,应该是大周人。
边地崇山峻岭、交通不便,自然生存环境本就恶劣,再加上瓦剌的不时侵扰,活不下的山民并不在少数。
像獾子寨那样能够自给自足的村寨,在北地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韩彦和舒予相视一眼,双双策马疾驰过去。
快奔到倒地的两人处时,韩彦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为之一紧,未知的危险让他浑身一凛。
他立刻勒紧缰绳,来不及喝停追风,就赶紧冲浑然未觉的舒予大喊一声:“危险!”
可是已经晚了。
逐月被突然腾起的绊马索惊到,虽然它矫健而敏捷地及时腾起前蹄堪堪避过了绊马索,但是却将马背上毫无防备的舒予一下子掀翻坠落。
原本平整的地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铁蒺藜。
“该死!”韩彦恨得双眼通红,恨自己为何没能早一点察觉到危险,以致于陷舒予于眼前的困境。
咒骂的同时,韩彦飞身而起,想要抢在舒予落地之前接住她。
哪怕是以身做垫,他也绝不能让舒予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受苦。
可是,因为韩彦早一步察觉危险,勒紧缰绳止住了追风,两人这会儿距离甚远,哪怕韩彦再快,又如何快得过舒予下坠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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