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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哗变是真,但其实哗变早被丁毅掌控,那么杀一两人的乱军也是合情合理,一石二鸟,既能稳定内部,又引出泸州守军。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丁毅是故意引他们出城追击的。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
可惜的是,他还不够聪明,李星洲留了一手。
这一手就是公主府和衙门的椽木,超过两丈,笔直而坚固的椽子木,当这些横木头横竖架起来,捆死,然后倾斜放置,立即就成了最能配合火器的简易带射击口拒马堡垒。
木栅栏挡在外,而火枪手和火炮可以通过栅栏的空隙向外射击。
这种战术在历史上很有名,十六世纪的日本,织田信长就是用这种战术彻底击败居高临下冲锋的武田精锐骑兵,骑兵彻底在火器面前落败。
这就是他留的一手。
神机营和公主府护卫虽有驮马,可依旧行军很慢,除去十二门炮太重,就是因他们还带着这些随时可以放置的木椽栅栏。
当神机营和公主府护卫赶到冷风箐以北时,最先被埋伏的马军几乎快全军覆没,狄至的步军损失惨重,血腥弥漫在空气之中,河水南岸全是尸体。。。。。。
李星洲心头一跳,人影繁杂,他根本看不到狄至,也看不到起瑞,心中焦急,但只能压下。
他拔出长剑,高声下令,让神机营在冷风箐以北摆阵,公主府护卫在水中立起栅栏,同时让溃退的步军往两边散开。
惊人的是虽损失惨重,浴血战斗的步军依然没有崩溃,还能听从他的命令分退到两边,保护神机营侧翼。
浩浩荡荡的叛军骑兵紧跟前后,不过一到冷风箐,瞬间速度慢下来。
齐膝深的冷风箐本是条小河,宽不过十几二十步,河底是细碎砂石,水流稍微湍急,就是这样一条小河,平时只要卷起裤腿,放慢速度就能轻松趟渡,如今却要了无数人的命。。。。。。
战马需要减速趟渡,加之背上驮人,马蹄在水中更加不稳,可一减速,神机营的机会就来了!
高达两丈多的木架,井字捆绑一端斜放水中,另外一端用树杈撑起,一下子就成了简易堡垒,神机营的枪手和炮手利用木架窗口开始准备射击。
密密麻麻减速趟渡冷风箐的骑兵面对这些黑洞洞的枪炮口不明白为何物,前排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立即士气高涨,长枪在手,高声喝骂,继续进军。
刹那间,火光闪烁,响声震天。
。。。。。。
很多人嘲笑排队枪毙的战法愚蠢,但这种战法纵横欧洲大陆两百年,打得清帝国抬不起头。
滑膛枪炮不像线膛枪,比起弓弩虽射程远,弹速更是不在一个层面,穿透力逆天,可问题在于精度低下,打出去的子弹几乎可以说是乱飞的,上膛速度也十分缓慢。
于是,精度不够,射击周期长,那就全靠密度来凑吧!
这就是致胜秘诀。
是的,密度既可以指己方火力密度,也可以指敌人的密集程度,当众多骑兵减速趟渡,争先恐后挤在河中之时,苏州叛军因无知,铸就了神机营的传奇。
因为他们自己摆好姿势,主动为神机营创造最佳的输出环境。
三五十步的距离,密集抢渡的敌人,被流水影响的缓慢移动速度。。。。。。。
电光火石之间,一门火炮没忍住,率先开火,叛军骑兵一愣,战马惊恐嘶鸣起来,随即血花绽放,有人直接被打飞了半个身子,后排骑兵接连血肉炸开,实心弹打人异常残酷。
李星洲一声令下,枪炮齐射,前排骑兵瞬间如同秋风吹过的麦子,齐刷刷倒下。
前排一倒,一下子裸露在枪口面前的后排骑兵都是一愣,我是谁?我在哪?怎么回事?发生什么,劳资明明是后排啊,为什么眨眼就变前排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到底哪里不对?
战争没有回答,下一轮齐射已经开始,马匹惊慌,士兵惨叫,被实心炮弹打得四分五裂的人和马匹堵塞在河道中,本就水位不高的冷风箐被阻塞,流水染成红色,没有死透的人在水中高喊挣扎。
血腥味和火药味交织弥漫。
几次齐射之后,河边和河中已经堆满人马尸体,后方一脸惊恐的叛军纷纷止步,神色骇然看向这边,没人见过这种情况,没人知道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特别是十二门火炮,实心炮弹的攻击是最令人胆寒的,人马具碎,死无全尸一点也不夸张。
“前进!”李星洲骑着眉雪带头,一声令下,公主府护卫撑起木椽栅栏,剩余的步军掩护两翼,神机营枪手踩着河中尸堆开始走起整齐的齐步推进,他们训练有素,井然有序,步伐一致,昂首挺胸。
每一步都踩在敌人脆弱的心脏上。
十二门火炮实在太重,留在河北岸继续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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