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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替拜的,你不会念词。”
赵观棋终究不知道那段词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周景池究竟是拿着什么身份念了词,又和那颗老樟树说了什么,但他着实没有跪。
一分钟不到,周景池站起来,插香。赵观棋盯着他膝盖处的灰尘,忽然觉得,跪着求来的长命百岁又算什么,他好像没有那么迷信了。
周景池还在抬头望树,赵观棋没有打断,也许还有什么别的词要念,即使这棵树本来就是他的。
赵观棋心里琢磨不出个合适的话来,其实周边的老树不止这一颗。走下坡,尽头就是一颗高高大大的榕树,欣欣向荣。
“别看了,那棵树被雷劈过。”周景池不知何时顺着他视线望向那颗榕树,“背面那一半早就枯死了。”
赵观棋一肚子话没说,周景池抢了先:“结束了,你记得生日可以来拜拜。”
“也不是每年都必须来吧,没这么严苛。。。。。。再怎么本命年来看看,上上香。”周景池抬头看树冠,秋天还是给老樟树剥去一层茂密,重重叠叠的枝干树影投在他们脸上,“可以许愿,生日的时候。”
“今天正好。”他忽然转头朝赵观棋笑,“你许吧。”
他说完便走开了些,赵观棋如鲠在喉,看着周景池弯腰捡走那件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旧衣服,随意地扔进旧房子,像扔掉什么垃圾或诅咒。
“许啊。”周景池远远地催他,“看我干嘛。”
赵观棋转了头,没有闭眼睛,假意沉默一阵,转头说:“许好了。”
周景池从房檐下朝他缓缓走过来,摇摇欲坠的危房背靠大山,最后一茬荞子花漫山遍野开着,花型细碎紧簇,是一片细密又醇厚的白,像背在周景池背上的一层薄霜初雪。赵观棋记起来,周景池第一次向他介绍这种植物时引用了吴兆的“行行数里犹回首,秋雪满山荞麦花。”
那是一首告别诗。
还未回想起上两句是什么,周景池已经从那层别样的霜雪走到面前,还是笑着的,似乎交出这棵树不是赵观棋的事情,而是他的愿望。
“走吗?”他问赵观棋。
去哪,赵观棋压住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沉寂很久之后,他对上周景池的眼睛,很随意地问:“平安长寿不可以分享吧,我们这样,会不会被怪?”
周景池擦苹果的动作停了停,他笑了笑,无奈道:“你别太认真。”
平安哪来的分享,就算是要送出去,周景池也会这么做的,他递过去一个苹果:“吃吧。”
增福消灾的苹果,不知是不是神明显灵,赵观棋似乎也并不那么为分开难受了,他轻轻推过去,垂眼看周景池:“你吃吧,毕竟我吃了你的。”
“你生日的。”他补充。
没有推辞,周景池捧着苹果咬了一口:“很甜。”
赵观棋点点头,看着周景池因吞咽而上下起伏的喉结,抿抿唇,开口问:“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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