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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候火烧草料场1(第2页)

转背不多时,只见林冲走将入店里来,说道:“小二哥,连日好买卖?”

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请坐;小二却待正要寻恩人,有些要紧说话。”

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

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道:“却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管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呐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二心下疑惑,又着浑家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道:”都在我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与管营,差拨,又吃一回酒,各自散了。不知甚么样人。小人心疑,只怕在恩人身上有些妨碍。“

林冲道:“那人生得甚么模样?”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馀岁。那跟的也不长大,紫棠色面皮。”

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十馀岁的正是陆虞候!那泼贱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我,只教他骨肉为泥!”

店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岂不闻古人云‘吃饭防噎,走路防跌?’”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李小二夫妻两个捏着两把汗。当晚无事。

林冲次日天明起来,洗漱罢,带了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寻了一日,牢城营里,都没动静;又来对李小二道:“今日又无事。”

小二道:“恩人,只愿如此。只是自放仔细便了。”

林冲自回天王堂,过了一夜。

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消耗,林冲也自心下慢了。

到第六日,只见管营叫唤林冲到点视厅上,说道:“你来这里许多时,柴大官人面皮,不曾抬举得你。此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料场,每月但是纳草料的,有些贯例钱取觅。原来是一个老军看管。如今我抬举你去替老军来守天王堂,你在那里寻几贯盘缠。你可和差拨便去那里交割。”

林冲应道:“小人便去。”

当时离了营中,径到李小二家,对他夫妻两个说道:“今日管营拨我去大军草料场管事,却如何?”

李小二道:“这个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里收草料时有些贯例钱钞。往尝不使钱时,不能彀这差使。”

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恩人,休要疑心。只要没事便好了。只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挪工夫来望恩人。”

就在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

话不絮烦。两个相别了,林冲自到天王堂,取了包里,带了尖刀,拿了条花枪,与差拨一同辞了管营。两个取路投草料场来。

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林冲和差拨两个在路上又没买酒吃处。早来到草料场外,看时,一周遭有些黄土墙,两扇大门。推开看里面时,七八间草屋做着仓廒,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是草厅。到那厅里,只见那老军在里面向火。差拨说道:“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便交割。”

老军拿了钥匙,引着林冲,分付道:“仓廒内自有官府封起。这几堆草,一堆堆都有数目。”

老军都点见了堆数,又引林冲到草厅上。

老军收拾行李,临了说道:“火盆,锅子,碗碟,都借与你。”林冲道:“天王堂内,我也有在那里,你要便拿了去。”

老军指壁上挂一个大葫芦,说道:“你若买酒吃时,只出草场投东大路去二三里便有市井。”

老军自和差拨回营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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