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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说起穆重岚是如何指挥花奴们种植花花草草时候眼睛发亮,显然是对穆重岚很是敬佩。
清荷的脸色却不好看,穆重岚又买了十几个奴仆的事情还是旁人告诉她的,她有去问过穆重岚,穆重岚只是让她好好的与她的‘亲戚’做好香料进项生意,并没有告诉她这些奴仆是打算做花奴的。
她起初还想只要自己攥着香料进项就可以稳坐穆重岚身边第一人,任由那墨香怎么折腾都比不得自己,此时一看,自己的这种想法简直是愚不可及,穆重岚都已经自己开始种胭脂水粉的原材料了,恐怕也早就不信任自己了。
一定是墨香那个小蹄子!
如果不是她煽风点火,说了自个的坏话,以自己与穆重岚的主仆情谊,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不行,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必须回到穆重岚身边才行,不然等穆重岚的香料收获了,自己这边就毫无意义,再失去穆重岚的信任,自己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清荷想着,甚至来不及继续查仓库进项账簿,急匆匆的离开。
清荷是想去找穆重岚的,不过半道上便被人给拦了下来,拦着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那个做香料生意的‘亲戚’。
“清荷姑娘。”金元宝人如其名,五短身材,生的肥头大耳,脸上横肉挤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即使如此,豆大的眼睛还是在清荷胸前鼓鼓的地方留恋不已。
“不是让你没事少来这里吗?”清荷皱眉问道。
她的相貌虽然不够出挑,但身材在同龄丫鬟中却是尤为不错,这金元宝妻妾成群,前阵子刚纳了第十七房小妾,却还是不安分,对她很是垂涎,也不想想就凭他也配?
清荷心里对金元宝十分不屑,但二人好歹也是合作关系,这金元宝给的回扣也多,偶尔被摸摸小手占点便宜,清荷都忍了,只想着能借此多要点回扣。
金元宝叹了口气:“清荷姑娘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花圃啊,你家小姐她租赁了田地来种植香料,听说都已经快要收获了。”金元宝眨巴着大小眼,一脸的苦大仇深。
清荷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被问起“你居然不知道”,脸色十分难看,咬牙道:“我当然知道。”
“清荷姑娘既然知道,那为何不告诉我?”
“我……”清荷一噎,心想我倒是想告诉你啊,我也得知道啊。“这是我们家小姐的私事,我怎么能告诉你。”
听着清荷一付忠心耿耿的口气,金元宝一脸古怪地看着清荷:“咱们现在可在一条船上,这船要是翻了,谁都跑不了。”
“你这叫什么话。”清荷不悦。
金元宝见状立刻讨好道:“清荷姑娘莫恼,我这不也是着急嘛,毕竟你们家小姐要是能够自己种出这些香料,咱俩可就算是彻底断了财路了。”
听到断了财路,清荷脸色又是一变,她起初只想到自己会不受重用,想着和墨香争宠,却忘了这一茬,此时被金元宝这么一提,她想起自己吃的那些回扣以后都会没了,心顿时如滴血一般,嘴上却酸酸道:“那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去毁了那些田地不成?”
“那怎么能行,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蹲大牢的。”金元宝嘀咕着,然后眼珠子一转:“要不……咱们来票大的?”
“来票大的?”清荷皱眉,不解追问:“什么意思?”
“我那还有一批次货,不如……”
金元宝话只说了一半,清荷却明白他是打算把所有的次货全部一次进项了,最后再来票大的,立刻拒绝道:“不行不行,这要是被发现,我还不被剥皮抽筋。”
只是单纯的将香料进项根本赚不来多少银子,没有赚到银子就没有回扣,为了回扣,清荷与金元宝二人协商将十分之一二的香料换成次等货,他们寻思着左右这些香料都是用来给那些香奴练手的,那些香奴都是刚学习调香,所以毁点香料也是正常,没有人会特别追究此事。
但那也只是十分之一二,金元宝这意思显然是打算多放点次等货,甚至可能打算掺半,这样被发现的风险就会大许多。
“清荷姑娘,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这眼瞅着你家小姐的香料可就来了,这次要是不冒险,以后再想捞银子可就没机会了。”金元宝语重心长,眼底全是精光。
清荷也明白这多半是二人最后一次合作,那回扣势必不会少,但是真的那么做的话,她心里又惴惴不安,只能暂时先稳住金元宝,说自己回去考虑考虑。
金元宝知道这事情急不来,也便同意了。
清荷回去之后坐立不安,把藏在床下的小箱子取了出来,看着一张张银票心里十分的纠结。
此时穆重岚的胭脂铺香料仓库进项一直都是自己在负责,所以换掉香料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行,何况如果发现事情不对,自己也大可以说自己不知情,是被‘亲戚’骗了,相信穆重岚也不至于不顾往昔情分将自己送官。
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提前先支走金元宝,造成金元宝携款潜逃的假象,不然只要一对峙,金元宝那怂包势必要把自己给供出来,还可能反咬自己一口,将罪责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要是金元宝死了就好了,死无对证。
清荷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立刻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吓了一跳。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第二天,清荷决心去找金元宝拒绝这次的合作,因为她昨天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这事情十分的冒险,自己怎么也都赚了不少的银子,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险,哪怕她真的很眼馋。
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一到金元宝家就听到一阵哀嚎声,一问才得知金元宝昨日回去的时候摔到湖里淹死了。
一听金元宝死了,清荷表面不显,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但还没她假惺惺的安慰一番节哀顺变,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衙役给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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