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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江湖中人的做派吗?”穆重岚皱着眉看着不远处。
陆崎行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指方才将自己身边人拉到身前挡住剑雨的那一幕,便轻叹一声:“这个世间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间,谁的拳头硬,谁就站在了理字上,你若是连这都不懂,只能说是你被保护的太好了。”
“……”穆重岚呆了呆,不管是家中,还是嫁给萧羡棠后,自己见过最凶残的莫过于后宅争斗,像是面前这般场景,她确实不曾见过,所以说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似乎也并没有冤枉她。
“前辈,我们该走了,不然怕也是走不掉了。”萧羡棠说完直接拉着还在发呆的穆重岚便走。
陆崎行紧随其后,走了没几步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他们刚才躲藏的位置突然出现了很多的土刺,眉头立刻紧皱起来。
再回头看着萧羡棠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浓重起来,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闷声不吭地跟着,这般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可以确定萧羡棠所走的路是完全避开这炎武洞窟中所有的机关,不由地神色复杂起来。
“萧家小子,我还未曾问过,你师从何处?”陆崎行询问。
萧羡棠毫不犹豫:“青州五里亭磬澜书院柳夫子。”
一旁穆重岚一听,连忙插嘴道:“对对对,我也是那的学生,柳夫子可凶可凶了。”
“书院?”陆崎行皱眉思索片刻,又续道:“我问的不是读书,是你的武艺,还有,你是否懂些旁门左道?比如兵法阵图什么的,又是师从何处?”
他觉得,萧羡棠这一步都不差,分明是知道这些机关阵法,而且十分娴熟,结合萧羡棠让自己找到墓中墓的事情,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算计的味道。
“萧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却也在青州有些声名,府上请过两名武师做护院,一个姓孙,一个姓赵,我便是跟他们二人学的拳脚功夫,至于陆前辈所说的旁门左道,恕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萧羡棠不卑不亢,说的也是十分有条理。
陆崎行听的牙痒痒,即使此时萧羡棠被点破气海瞧不出内力的深厚,但是从他的反应及身手来看,也绝不像是被两个护院教导出来的,至于旁门左道,他都说的那么直白了,萧羡棠还在装傻,当他是白痴,好忽悠不成?
虽然问不出什么,但是陆崎行也已经明白,想要从萧羡棠口中套出些什么,怕是不容易。
再看萧羡棠,见他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心虚,心里不由一沉。
之前他只觉得这少年郎根骨极佳,是被人妒恨才点破气海,甚至还生出些许同情,此时却似乎明白了点破这少年郎气海之人的心思了。
这少年郎尚不及弱冠之年,便已经做到一步三算,足见并非池中物,然而却能设计诛杀百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虽有天妒之才却生性阴狠,若真再让他习得绝世功法,绝非世人之幸。
这样的一个少年郎,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自己那傻徒弟显然还没察觉到对方的阴狠,每每护着对方,好像反而将对方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师父,你怎么突然问这些呀?”见陆崎行又要追问,穆重岚立刻开口帮萧羡棠解围。
“问了就问了,没什么好突然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陆崎行剐了穆重岚一眼,暗道我这问这么多,你真当我是好奇不成?我这是在帮你问的,你个傻丫头被人卖了,怕还要帮别人数银子呢。
陆崎行心里又气又恼,他这辈子肆意惯了,见多了假仙的,却对穆重岚这种真单‘蠢’的人十分没辙。
萧羡棠看着陆崎行背着手,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却并不觉得这陆崎行信了自己的话,不过陆崎行此时与他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人,又是穆重岚的师父,他对陆崎行还是有些信任的,但这种信任又远远不足够他将自己的事情托盘而出。
就在三人之间气氛变的有些凝重之时,陆崎行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虽然这个炎武洞窟此时人非常多,但是大多数都是被机关逼迫得抱头鼠窜的,像是这种细微的脚步声分明是出自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内力远胜于自己的高手,自己之所以能听得见,还是因为这个高手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内力虽然不错却脚步凌乱的人,若非如此,他还真不会刻意去听,也就不可能会注意到。
于是,他将这事情告诉了身边的二人,穆重岚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萧羡棠,萧羡棠皱起眉:“应该是哪个派系的老怪物也进来了,我们小心一些,先看看对方是什么来路,可以的话……”
萧羡棠话不说尽,眼睛看着陆崎行,陆崎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三个人,除了自己可以隐息,穆重岚与萧羡棠都没有办法做到隐息,而对方会往这边来,显然是发现了他们,所以就算他们现在开始跑也一定会被发现,还不如躲起来看看可不可以铲除掉这个隐患。
决定好后,萧羡棠便将穆重岚塞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便和陆崎行一起往来人方向走去,二人一个出主意,一个出力气,配合称得上默契,等看清楚了来者的脸后,陆崎行便啐了一口道:“居然是这个老太婆,当真是个麻烦。”
“老太婆?”萧羡棠不解地看向陆崎行。
陆崎行撇嘴:“是啊,她是玄女派掌门凤鸣,身后的那个应该是她弟子,你别看凤鸣那老太婆瞧着年轻,其实她已经七十多岁了。”
“原来如此。”萧羡棠点头,早就听闻有些功法可以驻颜,他还以为只是谣传,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扯了下嘴角,萧羡棠没有继续思索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陆前辈方才说她的内力在陆前辈您之上?”
“应该是如此。”陆崎行显得有些沮丧,毕竟再好的天赋,这么多年的寒症折磨,他的内力想要再进一步也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没成为一个废人已经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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