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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别人如何想,她是绝对不信的!
公仪音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讥讽笑意,“父皇就不问问流珠的情郎是谁么?!”
安帝一怔,似猜想起这处疑点,皱了眉头复又看回流珠,“流珠,与你私会之人是谁?!”
流珠扭头看向公仪音,下颌线条紧绷,眼中一抹看不通透的神色。她定定看了公仪音几眼,忽而讥讽一笑,眼底突然有什么情绪蓦地碎裂开来。
公仪音心中猛然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刚要说话,却见流珠突然转了目光看向皇后,朝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语气哽咽,情真意切道,“皇后待婢子亲厚,可惜婢子福薄,不能再侍奉您左右,请您万万保重凤体。”
公仪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看着流珠眼中流露出的诀别之意,暗暗一惊,刚待出声,却见流珠的脸上忽然由白转青,紧接着,双目缓缓闭上,手一垂,再无动静。
皇后先是怔怔的神情,忽而似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扑到流珠身侧,晃着她的身子道,“流珠!流珠!流珠你别死!”
她哭得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在公仪音眼中,却愈加地心烦起来!
流珠这举动,分明是铁了心替皇后背下了这锅!如此这般死心塌地,皇后还真是驭下有方啊!她心中冷笑连连,也不看皇后痛哭流涕的模样,只冷冷地看向上首的安帝。
安帝面露怔忡之色,显然没料到流珠突然之间会自杀,神情有些发怔。
公仪音也不说话,只死死盯住他。
片刻,安帝终于回了神,看向皇后道,“皇后节哀,流珠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死有余辜,你不必为她感到悲伤。”说罢,又出声唤了殿外候着的女婢进来吩咐道,“扶皇后先进内殿歇着。”
皇后依旧在伏地痛哭,鬓边钗环乱摇,面上脂粉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的泪迹。可她似浑然不觉,眼中一片深浓的哀恸之色。
公仪音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本是气急,却突然之间平静了下来。
皇后对流珠的感情不似作假,她哭得也许是情真意切,可这……并不能抹杀她曾经做过的一切。只是她这般作态,恐又博得了安帝的几分好感吧!
转目朝上首一瞧,果不其然看到安帝的眼中露出一抹怜悯而疼惜的神色,朝身旁的刘邴使了个眼色。
刘邴会意,忙上前指挥着宫婢将皇后搀扶进了内殿。
皇后被人扶走之后,安帝叹口气,沉沉看向秦默,“此案多亏了秦爱卿的观察入微,才能从这么细小的证据中推演出真凶。朕也总算能对王家有个交代了。”
父皇,您真的相信流珠便是真凶么?
还是……您不敢再让阿默往深处查,因为,您害怕事情的真相?流珠自裁,在您看来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吧!既不会在前朝后宫掀起轩然大波,又能给王氏一个交代。
她的神情愈发冷冽,一双明澈的慧眼紧紧盯着安帝,竟再不起一丝波澜。
“陛下,能否请太医来检查一下流珠的尸体。”秦默清朗立于殿中,声音不大,却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
安帝不知他意欲何为,点点头示意刘邴去请。
秦默却又加了一句,“烦请将赵太医请来。”
刘邴应一声,匆匆而去。很快,赵太医就跟在他身后来了长秋宫。
“微臣参见陛下,见过殿下。”
赵太医急匆匆被刘邴找来,不知所谓何事,见殿内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敢多问,只忙不迭行礼。
“免礼吧。”安帝道,又看向秦默,“秦爱卿,你想要赵太医如何做?”
秦默行礼谢过,走到赵太医旁低语了几句,又请安帝遣了殿内闲杂人等先出殿外候着。
赵太医闻言一惊,赶忙走到流珠的尸体旁蹲了下来,一面观察着流珠的面色,一面打开医药箱取出一套银针来。
他取出几根银针,极快地扎在了流珠身上的几处穴位之上,然后请在场的众人稍等片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太医伸手将银针拔出,很快,有紫黑色的血从流珠苍白的嘴角流出,衬得其面容愈发狰狞可怖起来。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公仪音不禁皱了眉头。
之前赵太医检查薛逸海所中之毒时,也是用的这样的手法。莫非……流珠服的毒正是噬心散?!
赵太医掏出帕子拭了拭流珠嘴角的血液,然后放到鼻下轻轻一嗅,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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