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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
陆诚赶紧摇头,不确定地再次问道:“只是此事------此事会不会太突然了些?”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诚察觉到张鹤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变了,倒很有一股子老丈人相女婿的审视味道。
张鹤见他如此反应,还道是突然听到意外的喜讯,让他一时变得紧张拘束了起来,便笑着答道:“这有甚么突然不突然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你这又不是头一回了。”
“呃------”
瞧这话说的,还把自己当“老司机”了?
拜托,我可是非常非常纯情的小处男好不好?
这一世是,上一世也是,都不知道处男了多少个月了------
陆诚听得出来,张鹤最后特意点出来的那一句话,其实是一种暗示。意思是你陆诚都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这可就算不上是我们张家高攀于你了。
沉吟了会,在心中想了一番措辞后,他才委婉地拒绝道:“这个------我想------唔------我一直只将张小姐当成朋友来着------”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一直以来,陆诚都只是单纯的把张大姑娘当成了一位女性朋友来看待------不是女朋友,而是很纯很纯的那种异性朋友!
好感是有的,但还真谈不上甚么动心,实际上陆诚就没当她是女人过。
不成想,张鹤的脸色骤然一变,霍然起身道:“你说甚么?!!”
“甚么?!!”
听完张鹤的话后,陆诚傻眼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张鹤说要和自己详谈的,竟然是------他女儿的亲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张鹤的话虽然说得比较委婉含蓄,但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今天要商谈的就是陆诚和自己女儿的婚事。
说难听点,这也算是他和陆诚的一种交易吧。
如此一来,陆张两家一旦结成了亲家,陆诚又哪还好意思再揪着前面的那点儿怨隙不放?
区别在于,张鹤并非单纯是为了要救下张承志,而选择让自己女儿为此事做出牺牲。
张子君心意昭昭,早已对陆诚生了情意,作为父亲的张鹤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若说此前的陆诚只是一个小有才名的穷酸书生,那么现在的他就相当于成功逆袭了的高富帅,鲜衣怒马的缙绅士大夫阶层。
对于张家来说,能考上秀才的年轻人也没甚么了不起的,张鹤自信自己张家再要不了几年,也能出个秀才。
可现在的陆诚不同,他通过一系列的事件,不断地积累起了自己不菲的声望,又得蒙当今天子钦赐匾额,一举奠定了他在士林中的地位。
之后也只是略施小计,便反将了赵家一军,翻手间就轻易覆灭了赵家这个兰阳县的大地主,还顺手连带上了几位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此般果决狠辣的行事手段,又岂是一个普通读书人所能具备的?
花魁大赛上,他随手所作的一首词便能引起轰动性效应,三宝店的生意更是日进斗金------至少自己女儿跟着他以后不会受穷,过上那些所谓名士们的清苦日子,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到头。
是的,秀才的确算是步入了士大夫阶层,将来也确实有机会当官,却并不代表每个秀才都能鲤跃龙门,从此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对于那些举人和进士老爷们来说,秀才功名无非是个小小的起点罢了。
漫说每年落第的秀才数不胜数,就是那各府的院试案首,在每三年的乡试大比中落榜的还少么?
院试案首只是一种荣耀,一种走到哪里都能得到他人奉承的资本,一种足以令人称道的光辉事迹。
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头是能让人高中举人的保票。
一个小小的生员想要步入仕途,还需要走上一段很长的路,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当然了,在大多数人看来,陆诚这位案首的才学是毋庸置疑的,想要中个举人老爷回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但老实说,乡试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些。
每一届的乡试当中,应试的各地举子数不胜数,受人赞誉的才子更是有如过江之鲫,录取的人数却少的可怜。
一场乡试下来,谁能考上谁会落榜,真的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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