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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后庭当中一个糯软的声音应道:“在呢,在呢,客人请稍等。”
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声音温和柔软,一下触动了顾闻发情的心门:
“哎哟不错哟,看来老板娘是个美女?”
不过想了想声音同样婉约的女终结者卓敏,顾闻又按压住了骚动的心。
只听后院厨房当中一阵叮叮当当乱响,从回廊匆匆跑来一个厨娘。顾闻匆匆一瞥,顿时大失所望。
只见这厨娘头上梳着一把乱糟糟的双平髻,表示其未婚的身份。只是脸上被油烟灶灰涂了个大花脸,也看不出究竟是少女还是圣斗士。
厨娘身上套着一条油腻腻的大围裙,鼓鼓囊囊将身材遮掩了一个干净,只看出身量似乎不太高。
只见她慌慌张张小步跑过来,一手托着一个锅盖大小的陶盘,里面盛着一大盘芹菜炒豆干,绿的油亮,黄的鲜明,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以顾闻厨艺大宗师的身份,除了对卖相稍有遗憾,别的竟无可挑剔。
那厨娘来得匆忙,另一只手还抓着锅铲。对于这副形象,顾闻深表忧虑,这妥妥又是一个易损易跌的模板。
果不其然,那厨娘走得匆忙,将到门口,左脚跟一绊右脚跟,“哎哟”一声,将自己摔了出去,手中陶盘在空中打着旋,将一盘热菜泼洒在空中。
那厨娘惊叫着也在空中打着旋,脸朝下冲着地面的石板就扑下去了。
这一瞬间,顾闻突然想起了《少林足球》里那位惨遭扑街的白领丽人,摔倒的姿势是如此的销魂。
顾闻有心袖手,却舍不得一盘好菜,于是单手一按鞍桥,如同一只大雁般飞扑而出。
右手一探,将大陶盘抄在手中,左手顺便一拦,将厨娘揽在臂弯。
顾闻抓着陶盘一阵上遮下拦,将飞在空中的芹菜杆子叶子,豆腐干连同汁水一同接了回来,一滴都没有落地。
“想不到我顾闻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了。”顾闻嘿嘿一笑,感觉自己萌萌哒。就像杨过刚练完天罗地网式,抓住了九九八十一只麻雀。可惜手中揽得并不是小龙女,而只是一个邋遢厨娘。
这时顾闻才想起左手中还揽着一个人,扭头想问候一声。不料脸一侧,一头扎进了厨娘胸前油腻腻的围裙中。
顿时脸上一滑,蹭了一层油烟,同时柴火油烟及各种生熟菜肴的味道充斥鼻孔。顾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将更多稀奇古怪的味道纳入鼻腔。
嗯,这个辣辣的,性甘平,应该是姜;这个辣中带着刺鼻,应该是蒜;这个微辣冲鼻却带甜,应该是葱。这个是八角,那个是五香。有酱油、料酒、陈醋和孜然…
顾闻没想到能在一件衣服上闻到如此丰富的味道,差点一个大喷嚏打出来。
不料百味之后,顾闻突然闻到最深处一点余香,清淡而柔和,却与梅兰莲桂诸般花香不同。
“咦?这是什么作料?味道超级好闻啊。”顾闻有些惊讶,忍不住又深嗅了一口。鼻尖却触到一处柔软,还带着微温。
“吓!”顾闻骤然醒悟,急忙将手中以迈克尔45度倾斜姿势站立的厨娘扶正,向后跃开数步。后背一靠,将半扇竹篱门崩倒在地。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顾闻却发现这厨娘眼睛极大,瞳孔乌黑,眼神清亮,只是一片潮红被油烟黑灰遮蔽,仅在脖颈耳后得见。
呆立半晌,顾闻干咳两声道:“那个…请问老板在哪里?我要住店?”
那厨娘喏嚅半晌,答道:“我就是老板,客人是要住店?”说着还不自信地四顾看了看自家残破的房子,最后眼睛盯在顾闻身后倒塌的半扇竹篱门上。
顾闻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手脚重了点,等下我找人来修好它。”
厨娘微笑道:“贵客无需客气,我还没感谢你援手之情,这竹门…”说着扑哧一笑:
“这竹门也就是个虚设,客人不嫌弃寒舍鄙陋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
终于,自从老老板死后,已经空置了三年的素茸居客栈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当然之前这处客栈并不叫《素茸居》,而是叫《百蓉居》已故的老老板非常会经营,尽管在陋巷深处,名声却在衡阳文人圈内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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