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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
持续不断的击打声加上李诚的呻吟声求饶声响个不停,四周的岐山盗聚集了不少,都是笑的前仰后合。
和想象中的群盗不同,这些强盗也并不是那种满脸络腮胡子的穷凶极恶,或是膀大腰圆的模样。
他们更多的是典型的福建人的样子,个头较为矮小,体形也不壮,偏于瘦弱,各人都是蓄须,但多半是软须,在嘴唇和胡须上软软的垂落下来。
从这些岐山盗走路的情形来看,他们怕是在海上的时间比陆地上强,走路都是有些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岐山盗共有两千余人,大半时间他们都会乘船来回打劫那些在海上经过的商船,也会抢掠沿岸的居民,粮食,肉和鱼,包括衣袍,用具,当然更多的还是各种值钱的货物和现银,黄金,铜钱。
自然也少不得女人,在盗首陈于泰下令用大棍狠狠责打李诚的时候,四周不少妇人也倚着门在观看,除了少数妇人怡然自得外,多半的妇人都是一脸漠然,很多人身上都有伤痕,这些妇人都是自各州府抢掠过来强留下来,身上自是有伤。
陈于泰正在喝茶,听得李诚叫的凄惨,上前几步,将滚烫的茶水泼在李诚满是鲜血的后背,烫的对方更是惨叫起来。
“你他娘的……老子叫你收货卖货,你不该谨慎小心,不要招惹不该惹的人?你他娘的去招惹南安侯的世子做甚?”
陈于泰越说越恼,自己抄起棒子又重重挥打起来,李诚原本就被打的不善,此时被打的血肉横飞,很快连叫都叫不出来。
陈于泰几乎时刻都会杀人,动辄就将部下开膛剖心,他在怒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劝,哪怕知道要叫李诚要紧,众多盗匪也无人敢上前劝说。
“再敢坏老子的事,剖了你的心出来下酒。”陈于泰在脸上抹了一把,有血肉碎末,他倒也并不在意,只是将眼神扫向四周。
众多被他扫到的人俱是胆战心惊,各人都把头垂了下去。
“老二,你带着二百人和李诚一起回去,将老子放在那边的存银起出来,一万一千七百两,少一两,老子就切你一根手指。再将那什么狗日的侯府别院给老子烧了,那个什么世子若在,替老子将他宰了,砍他的人头回来,老子用来当便壶用。”
陈于泰的床边是有几个便壶,且都是用仇人的头颅所制,这一点来说他倒不是在随口泄恨的胡说。
陈于勇咧嘴一笑,说道:“老子才不要你银子,老子自己的脑袋可也值钱的很。”
陈于泰哈哈一笑,一脸凶戾的道:“你的脑袋才值一千贯钱,老子的兄弟,就这么不值钱?”
陈于勇懒懒站起身来,说道:“小事情罢了,阿兄在家等着银子,倒是闹腾大了,这条线算断了……”
“这阵子风声有些紧,咱们在岛上缩一阵也好,等海上的消息。”
陈于勇若有所思,说道:“明白了。”
“记得,一定将那世子给老子砍了,把他脑袋带回来,好歹是宗室,大魏太祖的后人,脑袋拿来当夜壶,定然大有不同。”
陈于勇笑着应下来,也是不以为意。
岐山这里易守难攻,四处都有港口入海,属于天然的良港海岛,岛上大半地方是山地密林,临海的一边被陈于泰带人控制,另一面是平原区域,有几千户岛民和官兵驻守,陈于泰曾经放言如果真的动手打,官兵绝不是对手。
保持现在的局面,也是不想将朝廷逼迫太过,大家相当无事的前提是陈于泰心情舒爽,谁叫他不舒服了,他自然是要砍谁的脑袋。
一个未袭爵的宗室侯爵的世子,还真的不被陈于泰放在眼里。
……
“李福。”刚上了金创药,神情还是十分委顿的李诚咬着牙道:“到岸上一有机会,赶紧跑。”
李福道:“老爹这是什么意思?”
李诚道:“俺们现在就是一个用处,带队上镇上起出银子财货,带人去侯府杀世子。这些事做下来,风声一定大为吃紧,陈老大也要缩在歧州不动弹了。那俺们还有鸟用?老子过五十的人了,没几天活头,有机会,你赶紧跑。”
李福后悔道:“早知道不去招惹秀娘那贱婢,不至惹出这般多事来。”
“没那事。”李诚狞笑一声,说道:“俺们不去招惹世子,他也会来招惹俺们!秀娘就是个引子,世子存心卖了个破绽给俺们。这个后生,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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