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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中寨到商业区,划成了第一大道。
往海边港口的直道是第二大道。
往南安溪别院的是第三大道。
从第一百户到第六十百户,从第一大道到一百零七道,东藩的命名风格可以看的出来徐子先的行事风格。
简单明了,甚至是粗暴。
就是要叫人好记,好上口。
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看着简单,其实反而更难。
天气渐渐炎热,但徐子先出门的频率并没有减少,看上游的纺织厂,看筹划中的甲胄司和兵器监的选址,巡视农田,看牧场,甚至亲看到马棚看那些宝贝牧马。
筹划中小学堂,开始建造大学堂。
到福州各处张贴榜文,招募吏员,将吴时中在东藩讲学的事情到福建全路,接收生员前来大学堂求学。
每天的日常事务也很多,南安侯府的吏治和规划刚上头绪,军事训练和改制也在进行之中,一切都很忙碌,欣欣向荣,可是也是足够的忙碌。
每天的清晨和傍晚,人们都能看着南安侯出现在各处,似乎随处可见。
在人们躬身行礼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太多好奇和惊喜,而之而起的是深深的崇敬和信赖。
这种东西相当珍贵,并不容易得到,但徐子先明显是拥有了这些珍贵的信任之情。
有时候在傍晚时,徐子先会令好几个百户的弓箭社紧急集合,几百上千个青壮男子,携刀,背负弓箭,身上背着两大袋满满的箭囊,里面装满着射猎用的重箭和轻箭。
徐子先会带着他们到丘陵深处射猎,并不深入山中,但一样能猎得大量的猎物。
最多的还是鹿,现在每个月能稳定的获得过千张鹿皮,等于每个月一万五千贯的收入,相当可能,一年增收近二十万贯。
徐子先没有动员几千或上万人去猎鹿,那样可能一下子得到十几二十万张的鹿皮,几十万贯的收入。
但那又怎样?
整个鹿群的生态圈就毁了,受影响的还有那些猎鹿为生的土著。
这些鹿群留着,猎掉那些跑动不快的老弱,发挥的就是狮子和老虎的作用,这样很好,也能控制下鹿群的规模,不叫它们吃掉太多的植被。
动员弓箭社的百姓参加类似的活动,要紧的还不是打猎。
在打猎途中,各百户的男子被十二人一旗队,三队一哨,三哨一都被编成府兵的编制,他们编制严整,号令森严。
每个百户都会有百户官,两个总旗官,十个小旗官。
到了会猎时,这些村庄里的小旗官到百户官们都会成为队官,哨官,都头。
其实徐子先在划定百户,确定官职的时候,就是有着这种考量。
这就是民间团练,真正意义上的团练。
被组织,被武装,被信任的民间武装,他们有组织性,有自卫能力,有进取心,有抱负,有着对东藩的忠诚。
这很好,这不该被提防和警惕,甚至是该被扶持。
当一个文明扁平化,散沙化时,它就没有了抵抗外敌的能力,集权化之下一切权力和资源被集中了,如果腐败了,停滞了,它的反抗能力就消失了,它也失去了自我净化的能力。
在先秦两汉到唐,中国尚有活力,但还是免不了王朝更迭,但总体来说还是勃发进取,外敌不足为患的时代。
到了元宋明清,内部的自我循环和净化停滞了,所有的财富,知识,权力都被集中了,于是失去了对抗外敌的能力,这就是统治者有意识的将所有人散沙化了。
一团散沙是没有办法聚拢起来反抗外敌的,没有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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