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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杺惊恐的睁大了双眸,拼劲力气身体竟不能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一点点逼近自己。绝望的闭紧了眼眸。等了许久,却没有感到疼痛袭来。
梓杺愕然,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林敏君晕倒在地上,而床边站着一男子,是她甚为熟悉的人。梓杺愣了愣,脸上荡起几缕凉薄的苦笑,喉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杺儿,对不起。”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无尽的歉意和内疚。
梓杺黯然的别过脸庞,冷声道:“师兄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不必道歉。”梓杺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赌气的意味,更多的是心境的凄凉,纵使怀疑过他,心中却始终残存着一缕希望,希望此事与他无关,而他始终都是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大哥哥,可是,一切都变了,变得太快,快的让她难以承受。
“不,杺儿,是师兄错了,你原谅师兄,好不好。”南宫璇俯下身,双手轻轻扳过梓杺的头,语气急切,隐含了一丝深深的祈求。
梓杺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他吗?毕竟他从前帮了自己很多,不恨吧,心中的确怨气难平。一想到青儿,素雅姐还有舅舅的死,她的心,便像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般。
过了半响,梓杺才缓缓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杀死青儿,素雅姐,还有我舅舅?为什么?”梓杺双眸赤红,愤恨不已,悲愤的咆哮着。
南宫璇一怔,焉得松开了手,一连倒退了几步,脸色瞬时变得惨白,不停的摇头,“不,不是我杀的,我真的不晓得他们会下如此狠手!”
“那是谁?是谁杀了他们!”梓杺眼中寒意更甚,低声怒吼。
南宫璇漆黑的瞳仁盈满痛苦,低声道:“是我爹,还有我哥。”
梓杺心中甚为疑惑,南宫政,他为何要?还有,师兄的哥哥?天启烈吗?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也许是看出了梓杺心中的疑虑,南宫璇嘴角扬起一丝凄然的笑意,“我哥是天启烈。”
“我知道,枫他对我提过,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梓杺的语气很平静,这些她都早已知晓了。
“我也是三年前知晓的,天启烈是父亲与林敏君所生。父亲告知我,是希望我不要在记恨他,哥哥自幼得不到皇帝的疼爱,又不在父亲身边,所以父亲对他十分内疚,加之后来他有被夺取皇位,被贬至麟州,我这做兄弟的,心中也不好过,于是便与父亲一起扶植他,想要帮他夺回皇位,才会接二连三的做了真没多的错事,杺儿,师兄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我们一起赶回缥缈峰,看到满地血流成河,我真的惊呆了,我没有想到父亲和哥哥会这般的丧心病狂,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对竣儿下毒。”南宫璇痛心疾首,说道最后几乎难以成句。日日夜夜他都背负着对梓杺的愧疚,对竣儿的担忧,竣儿那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龄便无辜的枉死,艋蛤之毒,中毒的症状会昏睡不醒,若是一月之内不服下解药,便会永远沉睡,直到身体的各项机能衰退,直至死去。
“下毒,你说对谁下毒,你快告诉我啊!”梓杺焦急之下,想要坐起来,却不料几欲挣扎之下,跌落到地板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是抓着南宫璇的衣摆,不停的问着。
南宫璇一惊,连忙扶起梓杺,“杺儿,小心啊,你的内功已被父亲封住了,不可乱动!”
梓杺现下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一心惦记那下毒之事,:“你快告诉我,到底谁被下了毒,是竣儿吗?中了什么毒?能不能解啊?”
南宫璇皱着眉峰,长叹道:“中毒的是竣儿,中了艋蛤之毒,这毒本是你舅舅研制出的,解药也只有他一人才有,起初我并不知道我爹和你舅舅隶属同门,为何要痛下杀手,恐怕也是为了这解药吧,也是这一点,才让我敢肯定,解药一定还在缥缈峰,而且除了你舅舅谁也不晓得,这就是我爹为什么要置你舅舅于死地的原因。”
“艋蛤之毒?”梓杺蹙起秀眉,喃喃自语,似乎这毒她听舅舅说过,可这收藏解药的地方,舅舅却没有提过,梓杺也不曾问过啊。
“我不知道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当初我不问呢?天哪,我的竣儿,我的竣儿!”梓杺心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了,若是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定会将解药拿过来了。
“杺儿,你不要这样,会找到解药的,一定会找到的。”南宫璇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父亲早已将整个缥缈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艋蛤之毒的解药。
“璇弟,做的好,为兄的真是要好好感谢你啊!”正在梓杺悲痛欲绝之际,门口传来天启烈浑厚的男性嗓音,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霸气中带着点点温软,只是一派冷硬,没有任何的情感。
梓杺焉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宫璇,难道师兄救梓杺的目的只是为了套出梓杺是否知道艋蛤之毒解药的下落吗?
触及到梓杺怀疑的眸光,南宫璇的心沉了下去,他连忙摆手,辩解着:“杺儿,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梓杺淡然一笑,素手附上他光洁的大手,“师兄,我信你,我也信你不是故意的,我更信你,不会害我!”梓杺的目光带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丝丝暖意沁入南宫璇的心底,他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你,杺儿,此时此刻还会相信我,真的,谢谢你。”
看到梓杺的计谋并被收效,天启烈心中勾起一股无名之火,望着梓杺淡然的笑容,他心中恨意更甚,为什么,自己为她做了如此之多,一心只想和她共谐连理,她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自己。
“沐梓杺,你当真只对我一人无情无义,是我天启烈眼瞎,才会爱上你这女人!”天启烈冷冷的望着二人,一脸的森寒。
梓杺同样回望着她,眼中不再有往昔的愧疚,更加没有丝毫情意可言,“天启烈,从前,是我欠你的,但你杀了青儿,杀了素雅姐,杀了我舅舅,又对我儿下毒,我们互不相欠,如今只是不共戴天生死仇人!”梓杺的声音不大,但眼中的恨意却让天启烈浑身一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梓杺,是否他做的真的太狠绝了,不,自己没有错,是他们不识抬举,是这女人狠心在先,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一点也没有错。
“天启烈,曾经的你,纵使性子孤傲深沉,却也是光明磊落,不料现在竟变得要对一个不足三岁的孩童下手了。”梓杺斜睨着他,带着一脸的不屑。
天启烈怒火冲冠,以有些口不择言,“那又如何,我就是这般卑劣之人,那贱种虽是你所生,却也是天启炎的孽种,我岂能容他存活。”
“你!”梓杺气结,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她如何也料不到,昔日一个爱惜她胜过生命的男人,今日会上她如斯境地,天启烈,究竟是何原因,竟令你改变如此之多。
“哥,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亦不会过问,可是请你不要伤害杺儿。”南宫璇眉宇间亦有不悦之意,话语也生硬了好多。
天启烈嗤笑,“我的好兄弟,为这女人付出如此之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她不会爱你的,她只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不惜践踏别人的爱!”
字字珠玑,击打着梓杺脆弱的神经,昔日的一切,全都涌进梓杺的脑海中,也许真的是她先错的吧,当年若不是一味的利用天启烈,便不会种下今日的恶果,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可最终令梓杺无法接受的是,天启烈可以报复她,可为什么要杀死她身边的亲人呢?当年天启炎无心累死她的父母,她亦无法面对,更何况今日天启烈是存心,她岂有放过他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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