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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只手拽住了他。他抬头一看,正是那个留在吉普车上守着步话机的侦查员。
道里分局技术分析室,已经分析了几个小时的许振,仍旧在仔细地观察着,显微镜的下面已经被他换上了自来水处理厂的地形图。
显微镜内,“蓄水池”三个字被夸张地放大。横、折、撇、捺和先前的答卷非常相似。
许振慢慢离开了显微镜,他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样子,他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起身走向门口,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转身看了看,而后接了起来。
站在门外楼道内的丁战国,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月亮,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扭头就往亮着灯的技术分析室走去。
这时候,门开了,许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丁战国马上迎过去:“有结果了吗?”
许振点点头。
“怎么样?”
许振看着他,说:“经过比对,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字。”
“不是?”丁战国瞪大了眼睛,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尽管看起来很像,但在显微镜底下,能从细微处看出书写习惯的明显不同。”他正视着丁战国,一字一句地说,“你弄错了。”
这一刹那,丁战国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脸上的表情甚是微妙。
丁战国回到了办公室,他绷着一张脸,独自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台灯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看上去阴沉沉的,连带着整间办公室的氛围都阴郁了起来。
愣了一会儿,他拉开抽屉,取出了陈彬的那份验尸报告,翻开看着。报告上,“李春秋”的落款,赫然在目。
丁战国紧紧地盯着那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从伯爵咖啡馆出来的陈立业,再次辗转来到了冯部长的办公室。此刻,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他的正对面,冯部长目光凛凛地直视着他。陈立业有意避过他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墙上的一幅字。
冯部长终于忍不住了:“干吗不看着我?”
“啊?您也不说话,我这不是不敢打扰嘛。”
“行啊老陈,学会越级了。”
陈立业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那不是被逼的嘛。”
方才在伯爵咖啡馆,他在打不通冯部长的电话之后,没办法,只能拨通了局长的电话。
“你想想,李春秋为什么要坐在靠近后门的地方?我要是在那儿我也会坐那儿,这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的习惯,留后路啊。他要是凶手的话,他就得坐在前门,只有在前门的地方才能一枪把邱海打死在门口。子弹的射击路线是死的呀。”陈立业急切地辩解着。
冯部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陈立业继续说:“就算他的子弹会拐弯,绕着圈子打死了邱海,那么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从后门脱身。我出去看过了,那是一条小胡同,几乎一个人没有。但是他选择了众目睽睽的前门,为什么?因为后门已经被人从外头插死了。”
冯部长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已经被陈立业说服了。
“枪响以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从后门跑出去的,才是开枪者。我有一个设想,他把后门插死的原因,就是为了陷害李春秋。”陈立业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他差点儿就陷害成功了。”
冯部长正了正身子:“你的这些理由都能说得过去,不过我保留意见。”
陈立业被这句话噎了一下。
“我已经向市公安局做了通报。知道吗?他们也早就怀疑上了那个法医。如果老局长不跟他们打招呼,你可能就得去看守所去找李春秋,询问他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了。”
“盯着他的人真不少呀。”陈立业幽幽地说。
长春,保密局大楼审讯室。
看守把门打开,向庆寿直接走了进来,一路走到金秘书的面前:“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
金秘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向庆寿把手里的一份电报展开,放到他面前,让他看了看。
一向稳重的金秘书,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情,他挣扎着,嘶哑着声音喊:“向庆寿!”
向庆寿往后面躲了躲:“哎哎哎,非礼勿动。别这么沉不住气。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金秘书哪儿去了?一个老婆就让你慌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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