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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战国端着酒,径直走到“窦尔敦”身后,他随手拉住一个教徒,说:“祖师爷吉祥,干!”
说着话,丁战国一回身,故意把酒碗撞在“窦尔敦”的后背,酒水顺势泼出来,洒在了“窦尔敦”的身上。
“窦尔敦”回过身来,用露出来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丁战国。
丁战国赶紧抱歉地说:“得罪得罪。”
“窦尔敦”没有说话,狐疑地盯着他看。被他盯得没办法,丁战国只得硬着头皮也回看着他。
看了会儿,“窦尔敦”见没什么异常,转身晃悠着走了。
丁战国随即撤到人群的外围,从怀里摸出一个手电筒来,对着一个方向闪了几下。
不远处的树林后面,几束强光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收到讯号的侦查员立刻冲了出来。一束强光旁边,小唐拿着扩音喇叭高喊着:“我们是哈尔滨市公安局,所有应天教入教人员,原地等候!所有应天教入教人员,原地等候!”
教徒们顿时乱了,轰然四散。
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一个人没有动,他是戴着曹操脸谱的丁战国。
这时,驯犬员带着警犬跑了过来。
丁战国摘了脸谱,把碗里带着饼干末的剩酒泼到了地上。警犬闻了闻,又在空地上转了几圈,马上向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丁战国颇有信心地看着警犬飞快追踪而去的方向,命令所有侦查员跟上。
此时,陈彬已经跑进了北市场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他将窦尔敦的脸谱面具扔在角落里,缩着脖子往前匆匆走着。
黑暗中,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往后一看,月光下,两道警犬的黑影飞快地蹿了过来。
陈彬被捕后,丁战国满脸红光地给高阳去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高阳的声音很振奋:“是活的吗?很好,很好!对。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办。”
夜已深,客厅里的灯没有熄。李春秋疲惫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姚兰正在桌边等着他。见他回来了,她马上站起来问:“累了吧?”
李春秋看也不看姚兰,自顾自地脱掉大衣和围巾。
见他这副模样,一股不好的预感跃上了她心头,她说:“李唐先睡了。你先坐下歇会儿,我去给你热菜。”
说完,姚兰径直走进厨房忙活去了。
李春秋走到沙发前静静地坐下,看着厨房里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姚兰就热好了菜。她端着菜,把它们摆到了桌上,接着又盛好一碗米饭,放到李春秋面前。
李春秋看着这碗米饭,犹豫着怎样向她开口。
“吃吧。”姚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他的碗里。
李春秋抬头看着她,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两个人都沉默着。那股不好的预感在姚兰的心里越来越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既然躲不开这种预感,她索性也不躲了,她把心一横直直地看着李春秋,等着他开口。
“姚兰,”终于,李春秋还是开了口,他似乎下了决心,“我想过了,咱们……”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电话,顿了顿,李春秋起身走了过去,拿起听筒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来:“喂?”
电话里是魏一平有些着急的声音:“是乔大夫吗?我的一个朋友被车撞了,很急。能不能麻烦你出趟诊?”
李春秋面色平静道:“打错了。”
他把电话放下,站了一会儿,才回到桌前坐下。他把碗拿起来,埋头开始吃饭,不再说话。
良久,姚兰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尝尝我炖的带鱼。我不知道你几点回来,所以没敢用油炸。油炸的,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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