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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
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天已大亮。院子里干干净净,瓷碗又换了个新
的,连蒜苗都安然无恙。昨天下午的一切仿佛并不存在。昨晚母亲什么也没跟我
说,除了吩咐我洗洗早点睡。母亲不在厨房,但早饭已准备好了。油饼,米粥,
凉拌黄瓜。
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陆永平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
今天还有比赛吧?”我埋头喝粥,不搭理他。陆永平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
点上一颗烟。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我装傻,说:
“什么昨天?”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我这才想起,昨天
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它扎在院子
里。
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陆永平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你也
别怪姨夫啊小林,大人的事儿你不懂。再说了,我也不能白借给你妈钱,你爸这
事儿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说是借,其实就是给嘛,谁
还指望还呢?”
我放下筷子,说:“这什么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陆永平愣了下:
“你听谁乱嚼舌头?”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陆永平拍拍桌子:
“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
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么不
投钱?”陆永平说:“怎么没?我不投了1万?!”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
陆永平笑着说:“好好好,都是姨夫的错,姨夫没能替你爸把好关。但咱们
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行?”
现在想来,陆永平也是个厉害角色,打老婆打孩子、贪污受贿,那是远近闻
名。不时有人到乡里、县里告状,查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陆永平倒是安然无
恙。我放下筷子,说:“姨夫,你要没事儿,我先走了。”陆永平急忙拉住我:
“别急啊小林,姨夫求你个事儿。”我看着他不说话。陆永平继续说:“昨天那
事儿可不能乱说,姨夫这又老又丑的不要紧,可不能坏了你妈的名声。”我站起
来,一副要走的样子:“这还用你说。”陆永平又拉住我:“自己外甥,姨夫肯
定相信你。但你这正长身体,平常训练量又大,营养可要跟上啊。”说着,他摸
出三百块钱往我手里塞。这点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了愣。陆永平说:“拿着吧,
亲外甥,咱都一家人,以后有啥事儿就跟姨夫说。”我犹豫了下,还是捏到了手
里。说实话,虽然家境还行,但零花钱母亲一向管得很严,除了交学费,什么时
候我身上也没揣过这么多钱。何况这是陆永平的钱,不要白不要。
和陆永平一起出来,在大门口正好碰到母亲。陆永平看了母亲一眼,说:
“那我先走了啊。”母亲充耳不闻,嘱咐我路上慢点。我没吭声,在门口站了半
晌,等陆永平走远才上了自行车。
路上碰到几个同学,就一块到台球厅捣了会儿球。有个家伙问起父亲的事,
弄得我心烦意乱,就蹬上车去了一中。在操场上溜达两圈,又到饭点了。跟随大
部队一起吃了饭,到体育馆休息片刻,比赛就开始了。今天是800m,入围的
有16个人,分两组,我跑了b组第2。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我踩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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