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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儿绕出案前,对皇太极视而不见,将安宁抱回来,但安宁不明就里,仍是瞪视八叔,谨防他暴起发难。
金寓北等苏儿站定,注视大汗眼睛,道:“努尔哈赤。自今日起,我金寓北将视你为我夫妇与我大明国第一大敌。本当今日拼得死无全尸,也要取了你的首级,为我黎民百姓除去最大祸患。但一念你尚未踏我家国一草一木。二念我义兄高义,安宁高义。因此,我夫妇并不于这中军大帐向你发难。至于我等能不能走得出你这建州大营,那就看我夫妇的手段和造化吧。生亦何欢?死又何惧?无论生死,只要问心无愧,不愧对苍生先祖与日月天地,也没什么悔憾!”
说着提起苏儿那裹着婴儿衣帽的锦包,背在肩上。左手提起包有刀书的锦包,右手“呛啷”一声,抽刀在手。
众人立时颜色大变,以为他要暴起对大汗发难。就听“呛啷”、“呛啷”众大将纷纷拔刀在手,个个紧盯他右手弯刀,全神戒备。
金寓北对一众猛将视如不见,仍旧注视大汗眼睛,朗声说道:“建州大汗,我金寓北夫妇与你建州的种种恩怨,自今日起,一刀两断,就如此案!
金寓北说罢,抬手一刀,把面前大案“哗啦”一声从中斩断。
金寓北随即转首对苏儿道:“师妹,我们走了。”
苏儿俯在安宁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而后把安宁放下,俯身拿过她手里的短剑,还入剑鞘。柔声道:“姑姑的好宝宝,去找你大汗达达好么?姑姑要走了。”
安宁深深地点点头,绕过断案,大眼睛紧盯“姑姑”,一步一步向大汗达达案前退去。
大汗立起身来,转过大案,弯腰抱起安宁,仰天大笑起来。
帐内只有安宁看着“姑姑”,苏儿看着安宁,异儿看着师兄,其余众将军、贝子都看着大汗长笑,俱都目瞪口呆。
大汗笑毕,对金寓北道:“好!壮士!我俩各有渊源、心志,谁都不能勉强谁弃掷。那你我就等雄关之上,狼烟大起之时再见。”
他转脸对安宁道:“安宁,咱们去送你姑姑、叔叔回乡。”接着向帐下大声道:“鲁克泰!赫舒里!备马!随我去送金壮士夫妇!”
众人听大汗要亲送金寓北回乡,大是惊愕。均恐金寓北乘机除掉或是掳走大汗,人人均绕案而出,站在帐中,欲跟随大汗一起,对金寓北严加防范。
不料大汗抬眼看到众人都站在了案前,摆摆手道:“各位,各安其座,不可擅动!”又转头对固伦额驸道:“额驸,你与众将暂议出兵东海之事。”众人眼望大汗,同声喊道:“大汗……”大汗一挥手,俱都住口,但眼光里仍然满是担心。
大汗道:“我只与安宁二人去送壮士夫妇。不许任何一人跟来!鲁克泰,拉马过来!”遂又转头对金寓北道:“壮士,请吧!”当下,怀抱安宁当先走出帐去。
寓北与苏儿相对一看,苏儿即挽起异儿,三人一起跟随大汗出帐。
金寓北走过皇太极身边之时,并不回头,以宝刀刀柄向后一撞皇太极后背,雄浑的太玄真气贯注而入。众人就见皇太极左胸下,一枚晶莹的细小银针飞了出来,飘飘落在他的身前。
原来在他挥刀之际,苏儿陡施“流苏兰花手”,弹出细小银针。于众人不知不觉之间,封住了皇太极的天池穴。
一晃之间,众人见大汗怀抱安宁在前,金寓北三人在后,出了大帐。俱都呆立帐中,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出到帐外,见鲁克泰拉一匹骏马站在帐前,大汗接过他手中马缰,抱着安宁径直上马。鲁克泰、赫舒里随即上马。金寓北又见尚有三匹骏马、一辆马车,停在帐前。大汗回身一指,道:“壮士,上马吧。请夫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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