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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岫一见,急得上前一把抓住了洛诘的衣袖,“洛叔父,如若您不肯救他,良岫便不再吃药,与凤随、王爷一起死了,三条性命如今全在您手里!”
洛诘回转身,看着一脸决绝的良岫,低低地说道:“你这是何苦,你要如此纠缠几生几世才算完结?”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良岫此刻却无暇追究,“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了凤随!谁都可以死,唯有凤随不可以!”
“若谁都不必死,唯独你一人死,可否?”
“有何不可?”
洛诘苦笑,“生死轮回皆是运命,我又何苦操这份心?”
说罢依然要走。
良岫见拦不住他,知道求他已无用,只得从衣领里掏出那只乌铃儿,轻轻摇了摇,用右手将它握于掌心,把右拳的放在嘴边,便要念那咒。
未等咒语出口,洛诘却一把将良岫的右拳攥住,“你莫不是要唤那地狱莽夫前来?”
“既然洛叔父不肯救凤随,我也只能向幽冥君大人求助了。”
一提幽冥君,这洛诘脸上的肌肉分明地抖了三抖,“没想到你连那粗俗鲁莽的黑袍鬼都认识!我最厌见到那蠢货,既然如此,我便救了这孽根吧!更何况,你即便是将他唤了来也是无用的,因为,那蠢货唯一的法子不过就是用你的血去喂他,而现在,你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血去给凤随用了。”
洛诘并未唤凤随出来,说是如同厌恶幽冥君一般,也同样厌恶“水蛭”凤随。对他靠吸食别人的气血活下去,打心底里瞧他不起。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又对凤随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给予同情。
同样是自药囊中拿出一个药瓶,这药瓶里只有一丸朱红色如桂圆般大小的丸药。拿出来,却并未直接递给良岫,而是将它拈于食指与中指之间,举起来冲着窗外阳光照了照,良岫也没看清那药丸里是什么,只见他点点头收回手,将药丸放进良岫的掌心,说道:“等我走了,你便将他唤出来,将此药丸与他吃了,他便可以三个月不必吸食你的气血也能活着。”他叹口气,忽然神色变得有些落寞憔悴,“万不可忘了告诉他,我只有这一丸药,而你只有这一腔血,总有想救却救不了他的时候。”
说完,洛诘便起身离去了。
留下良岫独自坐在那里发愣。
良岫记得自己年少时从未见过叫洛诘的这个男人,即便是那日在太子府遭云良玦暗算,于药物作用下昏昏沉沉似乎“见”过一个男子与他神似,但是也没有看清那人模样,只是觉得他眼光犀利如刀剑之光和洛诘是一样的。却为何,他对自己、对凤随、对幽冥君竟是了如指掌?这个名叫洛诘的人究竟是谁?他真的是洛梵的父亲?洛梵只是在五岁时见过他一面,之后就是十三年之后祖父去世之时了,洛梵还能记得住父亲的模样?
但是且不管他是谁,总是对自己对洛梵、对凤随都是没有恶意的,先救下凤随再说其他吧!
果然不出所料,凤随较之前更加衰弱,头发全白了,像个老仙翁。
这鹤发童颜的凤随,看到良岫身体好了,竟然还有力气和心情和她开了开玩笑,尽管良岫觉得那一点都不好笑。
对于洛诘是谁,凤随也不清楚,说自己从未见过什么落劫落难之人,他的话倒是给良岫提了个醒儿,怪不得自己听了这个名字觉得怪怪的,正如凤随的玩笑,洛诘便是落劫,哪有叫这样名字的人?名字里总是包含着美好的寓意,或是长辈的期许,哪里有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叫落劫的?落入劫难吗?
虽然名字古怪,但是他的药确实有奇效,不管凤随怎么嘲笑他的名字,吃了他的药便立时精神焕发了,觉得自己莫说是三个月,便是一年两年不用吸食良岫的气血也无妨了。
为何这个洛诘,只配了这一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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