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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不敢直视老式梳妆台的镜子,尤其是独居的夜晚,总忍不住去想:那些倒映在镜面里的阴影,会不会藏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这事得从去年春天说起,我在西安莲湖区甜水井街租了间老房子,本以为是性价比之选,却意外撞破了一段被镜面封印的血色往事。
租下这间房子纯属巧合,屋主是个急着出国的阿姨,家具电器全送,租金低到离谱。房子在巷子深处的某小区,三层砖木结构,推开木门就能看见正对玄关的老式梳妆台,椭圆形的镜子边缘雕着缠枝莲纹,镜面蒙着层薄灰,像被时光吻过的雾。
搬进去第一晚,我起夜时路过镜子,瞥见镜中闪过一缕黑色发梢,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凑近用袖口擦了擦镜面——清晰映出的只有我穿着睡衣的脸,身后空空如也,可当我转身回房,余光却看见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嘴角弧度比我实际扬起的角度大得多。
“肯定是太累了”我安慰自己,却在躺下后听见梳妆台上的木梳“啪嗒”落地,起身查看时,发现梳子齿间卡着几根湿漉漉的长发,发质粗硬,带着股陈旧的头油味。
怪事从第三晚开始,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被“喀嚓喀嚓”的响声惊醒,声音来自客厅,像有人用木梳反复梳理打结的头发。我攥着手机躲在门缝后,看见梳妆台前的藤椅正在轻轻晃动,椅面上摊着块褪色的蓝布,布上散落着几缕长发,长度及腰。
更骇人的是镜子里的景象:本该空无一人的镜面,映出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背影,她正缓慢地抬起右手,木梳从发根梳到发尾,每梳一下,镜中的藤椅就跟着晃一下,而现实里的椅子明明纹丝未动。
我尖叫着打开灯,镜面瞬间恢复如常,只有藤椅上的蓝布无风自动,露出一角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我开始打听这房子的历史,巷口修自行车的李大爷抽着旱烟说:“这屋子以前是陈记裁缝铺,掌柜的闺女巧玲,民国三十一年跳井死了”他顿了顿,“不过有人说,她是被人分尸后塞进了衣柜,血渗进了梳妆台的镜子里。。。。。。”
当天下午,我在梳妆台抽屉深处摸到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条断成两截的银项链,吊坠是朵镂空梅花,花蕊处刻着“巧”字,我鬼使神差地戴上项链,当晚就做了个逼真的梦: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镜子前,左手拿着梳子,右手缓缓划过自己的脖颈,鲜血滴在镜面上,形成蜿蜒的梅花图案。
惊醒时,我发现项链断口处夹着根黑发,长度和那晚捡到的丝毫不差,更诡异的是,此后每天凌晨两点,镜中都会浮现女人梳头的残影,而现实中的梳妆台上,总会多出几缕新鲜的长发。
为了求证,我在客厅装了监控,第四天凌晨,画面里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零点整,梳妆台上的木梳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划出梳头的轨迹;一点十七分,镜面上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女人的旗袍下摆从镜中垂下,扫过藤椅;两点整,她的半张脸从镜面探出,眼睛直勾勾盯着摄像头,嘴角咧开露出染血的牙龈。
我颤抖着回放录像,发现每个诡异画面出现时,镜中景象与现实场景完全错位——比如木梳在空中移动时,镜中的木梳却握在女人手里;藤椅晃动时,镜中的椅面分明坐着个穿旗袍的身影,这意味着,我们所处的空间与镜中世界,正在某个时刻发生重叠。
通过档案馆的朋友,我查到了1942年的《西安晚报》旧闻:“甜水井街惊现碎尸,裁缝铺千金陈巧玲离奇失踪,衣柜内发现人体组织。。。。。。”报道中提到,巧玲失踪前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案发后其母称听见衣柜里有梳头声,而现场唯一的线索,是半条刻有“巧”字的银项链。
我对照着铁皮盒里的项链残骸,发现断口处的齿痕与报道中“被利器砍断”的描述完全吻合。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巧玲的尸块始终未被寻齐,民间传闻她的魂魄被困在镜中,每逢月圆就会寻找自己散落的肢体。
故事的高潮发生在月圆之夜,凌晨两点,我握着符咒躲在卧室门缝观察,镜中女人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清晰,她突然转身看向我,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个渗人的微笑,随即缓缓举起左手——那只手的无名指少了半截,指尖还在滴着黑色液体。
我猛然想起,上周在旧物市场买的雕花衣柜,内侧木板上确实有片深色污渍,形状像极了缺失的指尖按压的痕迹,就在此时,镜中女人的手穿透镜面,指甲划过我的脚踝,凉得刺骨,我尖叫着后退,听见身后传来衣柜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现在我已经退租,但那条银项链怎么也扔不掉——每次丢进垃圾桶,第二天都会出现在梳妆台上,朋友说这是“阴物认主”,可我明明只戴过一次,更奇怪的是,小区新搬来的住户总说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在楼道徘徊,手里攥着半条项链,逢人就问:“你见过我的左手吗?”
你们相信“镜中世界”的存在吗?那些老式家具的木纹里,会不会真的封存着未完成的怨念?如果是你,遇到镜中伸出的手,是选择握住它探寻真相,还是砸烂镜子永绝后患?每次路过古旧家具店,我都会忍不住想:那些蒙尘的镜面背后,究竟映照着另一个平行时空,还是某个灵魂被困住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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