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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它还没资格成为我的仇恨被记在心中,记它不值得。”
延陵楦的脚步在草地上微微一滞,嘴角的一点笑意一僵,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了身旁那一脸平淡的人,确定刚刚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还说得那样的闲适。
他心中微微一沉,此时自己才算彻底承认了一个事实,此湲儿已非彼湲儿了,一个能将复仇说得这般波澜不惊的人,如今该是有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呢?恐怕连他一个常年看惯了是是非非的人都达不到吧?
当年他们送走的可是一个天真无邪的湲儿,而如今呢?他看到的只有……,他不敢想,也不知该用何种词来形容为好。
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如若他六弟与父皇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心中又该会生出一种怎样的滋味?连她都变成了这样,那他的泠儿呢?他已不敢再深思下去。
凌潺似乎感受到了身旁人那异样的视线,也将步子顿了顿,扭头道:“楦哥哥,这是怎么了?”
说出刚刚那种话,凌潺也并非没有经过考虑,如若现在身旁站的是她三哥,她自是不会这样说,只因她担心钟离沐为了她将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来。
但既然是延陵楦,那便实话实说,没什么好顾虑的,想来他也不会将此话告诉她三哥,更不会因为她而刻意去做些什么。
当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正好以此试探一下延陵楦的反应,看看他对以前的钟离湲究竟了解多少。
不过,凌潺从他现在的神情与反应来看,可以确定,两人以前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不然此刻他怎会如此讶然。
只有真正了解一个人,才会在对方发生变化时,及时察觉到。
凌潺想,也许这一点是源自钟离湲的姐姐吧,毕竟钟离沐与她说过,延陵楦至今还对钟离泠恋恋不忘,用情至深,以至于如今依旧是孤身一人。
如今九个皇子,未娶妻纳妾的怕也只有三人了,延陵楚是由于修道,而九皇子年岁尚小,也就延陵楦是为了坚守自己的一段情,可以说这相当不易。
就算是寻常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何况是皇室中人,这也不禁使凌潺高看了他一眼。
所谓爱屋及乌,他那样爱钟离泠,那么对钟离湲多了一些宠溺也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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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
湲儿,这些年你在北越国过得不好吗?”
延陵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移开了视线,提步向前迈去。
凌潺无奈地浅浅提了下唇角,摇头道:“奇怪,你们为何都会问出这句话。
过得好与不好,也都已过去。
况且,我已记不清了。”
“湲儿,你既然这样说,是不是知道当日谋害你的真凶?只是故意没有告诉沐弟?”
延陵楦定定地望着她,神情认真。
凌潺平静的点头:“对,我是知道。”
“谁?”
延陵楦的双眼猛然睁大了几分,急切的神情悄然从脸上划过。
“左丘蝉。
当然,她也不过是被人当做手在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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