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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的停止是在殷小文的脸被打得渗了血时。
檀竹淡定地抽了张纸,擦手。
景稚手靠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扶手,用细长的手指轻揉有些疼得太阳穴。
眼风扫过殷小文的脸时,她抬了一下手。
檀竹见后立刻颔了下首,退到景稚身边。
殷小文愤恨地瞪着景稚。
景稚敛目,停下揉太阳穴的手,从桌上打开的提款箱里拿了两匝捆绑好的现金。
扔到了殷小文的脸上。
现金砸到伤口上引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景稚等闲观之,声色从容:“你知道这些钱代表着什么吗?”
殷小文嗔目切齿,拼命挣脱,却被摁得纹丝不动。
景稚抬眸,目光冷淡,“代表你们家一年的净收入。”
“还代表着,你那便宜到连我一只手的出镜费都不如的违约金。”
边上站着的制片人忽地挺直了腰板,他有预感,等会儿有留他下来的真正用意。
“地上这点钱,拿去治治你那张丑陋的脸。”
“剩下的……就当是我替剧组给你付的解约赔偿金。”
景稚敛回目光,缓了缓气,压下咳意。
殷小文的气焰骤然缩回,转而是不敢置信。
她看向边上的制片人,她见过他,知道这是制片人。
制片人向前一步到景稚身边,不理会殷小文的目光,只对景稚恭敬道:“景小姐,您一句话,这些我们都能处理好,不用您掏这个钱。”
出品人是给钱的,制片人是管钱的,上对接出品下对接导演监制。
果然,留他下来的目的就是在于刚才这句话。
景稚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呷了一口,没说话。
檀竹微微一笑:“我们小姐说,这人爱钱。
不给赔偿金,恐怕要闹你们,既然是我们小姐提出来的,这钱我们小姐来给就好。”
制片人应声点头,他当然明白这点钱根本意图并不是为了赔偿,更不是为了给制片方和出品方省钱,只是一种羞辱人心的方式而已。
他也很配合,用极其通俗又彰显诚意的方式,淡淡恭维了一句:“景小姐是个好人。”
景稚闻言付之一笑,“我是个好人。”
是陈述,不是疑问,代表着她根本没打算了解、也不在乎这些人对她的评价。
只是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她忽然有短瞬的走神。
半年前,景稚刚和傅京辞认识时,某天晚上她好奇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傅京辞随口一句好人,景稚打趣说他是坏人,他用陈述句重复了一遍。
那种满不在乎的姿态,就好像被评价的人是别人,与自已无关。
走神一瞬,景稚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檀竹立刻敏锐地伸手,好为景稚的起身提供借力的地方。
景稚无力地摇了下手,示意不用。
红底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哒声,但此刻这一步一声却犹如审判的倒计时。
景稚经过殷小文,扫了一眼。
保镖松手时,殷小文老实了几秒。
但紧接着她朝景稚的背影冲过去,面目狰狞,像是要抓住景稚狠狠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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