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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齿脸顿时垮下,四十多岁的年纪被你凭空多说十岁,实在不能忍。他板着脸道:“还是说正事,武阳风平浪静,为何赵大人进城就斩了城门令姬大的手?”
说变脸就变脸,自己也能,也冷声道:“姬大不守燕律,公职期间饮酒,其罪一;胆敢向过路行人索要财货,其罪二;不尊礼法,口出狂言辱骂上司,轻贱贵族,其罪三。
如此三罪别说剁他的手,就是砍他脑袋也够了,做到这些还是下官留着情呢。”
“你…”
公孙齿也无法反驳,姬大饮酒,索贿,辱骂赵正桩桩都是真事,他也无法为之开脱,但想到太庙里的那位心里强自鼓起勇气。姬大是雁春君的族侄,虽说已经成了庶民,但好歹与王室有些牵连,赵正有太子庇护不怕,自己无依无靠可是要得罪一方。
他说道:“就算有罪也该按律定罪,赵大人擅自动用私刑又是为何,难道也不把燕律放在眼里。”
“错,本官正是将燕律放在眼里,太守别忘了本官还有个勤王之师的中郎将身份。”
赵正冷笑道:“狼族犯境,王上发诏勤王,按律整个燕国都要进入戒严状态,此时城内一应大小治安防卫由本官这个郡尉负责,犯滋扰守城抗敌之人皆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
公孙齿一怔,倒是把这条给忘了,不过赵正对燕律好熟悉。他那里知道赵正前世是干哪行的,各种条例规定可是背了整整四年,对于燕国这几百条不及万字的律法记住只需二三天。
“哎呦,幸亏太守提醒不然本官都忘了问你的罪。”
“我,我有什么罪,难不成你以为姬大是我指使的?”
公孙齿彻底被搞懵了,转来转去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真后悔当初不好好背燕律,此时倒要受赵正一个孺子摆布。
赵正道:“戒严期间当限制城门开放,防止有奸细混入,可是我看武阳四门大开,莫不是等着胡人来了献城叛国。”
“你血口喷人!”
公孙齿彻底慌了,没想到赵正会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胡人兵围蓟都燕王正是怒不可遏,若是此时赵正参他一本,官帽和帽子里的脑袋就算没了。
“老夫那是一时失察,才叫今日洞开城门,说来还不是迎接你。现在老夫马上派人关闭城门,不准百姓擅自外出。”
找借口也不挑一挑,开门迎接保民军,南门即可,干嘛洞开四门,赵正对公孙齿拙略的言词嬉笑不已,但知道再笑出来自己与他算是彻底结下梁子。此时他不过为了不得罪雁春君与自己找些麻烦表忠心罢了。
“太守有心就好,不过城防事宜是下官的职责,还是由我来接管四门城防,大人只需安坐这衙署静待着雁春君过来问话便可。”
公孙齿被赵正说破脸上有些尴尬,手冒着青筋正欲发作时赵正扭头道:“其实下官来时太子也曾交待,让下官有什么难处找大人解决,想必大人不会推辞吧。”
太子关注自己了,终于有靠山了吗。公孙齿紧绷着的冷脸瞬间春风化雨,笑着道:“老夫定不让太子失望,赵大人还要多多美言才是。”
“那是自然,不过雁春君那边…”
“包在老夫身上,他一个没有军权的落魄王族成不了大气候。”
这就表示决裂了,赵正对他的果断表示佩服,前后也就一个呼吸而已。
“太守您就等着封爵吧。”
锦上添花,赵正不吝啬一句好话,反正姬丹根本没在意过武阳太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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