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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昊天听到此处也沉默了。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个叛变的仆从之事,他是有所耳闻的。对于炎家在那一场浩劫中的遭遇也表示同情。所以,他很愿意相信,若非真被逼迫,炎家不会轻易参与那一次灭杀龙家的阴谋。
可世事就是如此,无论本意如何,做了就是做了。最终,都必须要背负应有的报应!
“天道报应么……”龙昊天喃喃道。
“是啊!或许这就是天道报应吧!”炎雄叹了口气道,“可即便如此,一来我们炎家不是主导,二来所杀之人也很有限,更加重要的是,我们对你们龙家还有些许小恩,可为什么报应却第一个找到我们头上,还是同样的灭门之祸!”
“对我们有恩?”龙昊天微微一皱眉,“难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一次龙家几乎被灭满门,最后一把火烧成灰烬。不过最后在查点现场时,我的曾祖在废墟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龙山,也就是你的祖父!当时我的曾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你的祖父,当年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最后,我的曾祖瞒着众人,将你的祖父带回了炎府。昊天,可能你并不相信,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你的祖父是出于报恩,才主动提出愿意替我们炎家采撷星种。”
“报恩……”龙昊天仰天长叹一声,“爷爷他的心地也实在太过善良了!”
“没错,你爷爷的心是很好。所以我们也尽量希望能弥补他。当然我知道,那么多人命并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后来,我们曾祖将我祖父的堂妹许配给了你爷爷,而你爷爷也说往事不再深究。
“其实一直到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一直都十分融洽。当然,后来的事情的确是我炎某人疏于管教,所以昊天,你如果真的不愿相信我刚才说的,我不怪你,我……”
“我信!”龙昊天点了点头。他知道炎雄没有说谎。当天道报应来得如此惨烈之时,他对于因果是更加看重也更加敬畏的。
“国公大人,也就是说,到底是何人灭了我们龙家,连你也没有线索,对么?”
“是的!”炎雄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虽然怀疑过千焰郡王,不过实在拿不出证据。因为我不明白,龙家被灭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你们龙家唯一的血脉被我曾祖救走,之后也没人来找过他的麻烦。而你们龙家的那片土地之下,并没有什么灵矿石。”
“仇杀?”龙昊天皱了皱眉,可是这两个字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为发现这似乎也不太合理。如果龙释天或者岚瑾拿自己的后人动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这根本不像是他们的风格。但如果又不为财,又不为仇,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巨塔的大门缓缓开启,外头则再一次传来了隆隆的巨响,紧接着,陆修然和素瑞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外头情况如何?”炎雄问道。
“法阵快要被攻破了!”素瑞急道。
“在劫难逃么?”炎雄轻声叹了口气,似乎都忘了关心一下那位老爷子的情况,继续道,“修然,东西拿来了么?”
“拿来了!”陆修然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串佛珠,其上一共有十三颗珠子,正是炎雄那天在赤炎山庄所带的那一串。
炎雄将佛珠在手中掂了掂,继而拉过龙昊天的手直接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国公大人,这是?”
“昊天,这一串佛珠的每一颗珠子,皆是一个空间宝物,而这串珠子乃是我炎家的传家宝,如今交给你了。我已经让修然、素瑞和老李,将我炎家所有的一切资源,无论是丹药抑或是兵器,都放在了里头。你,收着!”
“国公大人,你这是……”
“昊天!”炎雄见龙昊天要说话,急忙打断了他,说道:“我刚才和你所说的的一切,皆是我从小听来的。里头或许有真有假,但我炎雄对天发誓,并没对你说谎。而如果是因为家父的转述有误,让你产生了困惑,炎雄这里先替他向你赔罪了!眼下,我炎家遭逢大劫,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安然度过此劫。所以……拜托你了!我也相信,老爷子他不会看错人!”
“老爷子?”龙昊天一激灵,“国公大人,那位老人究竟是谁?”
炎雄叹了口气道:“他叫刘昆,我父亲管他叫昆老,不过我们都习惯叫他老爷子。他曾是你祖父身边的一个仆从。和你祖父一样,在那一次浩劫之后被我曾祖所搭救,当时据说他伤得极重。而伤愈后,他就一直留在炎府,并成了这巨塔的守塔人。”
这时,就听外头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几人感觉整个巨塔都在剧烈的颤抖。
“看来法阵已经毁了!不知道老爷子能够抵挡多久!”陆修然道。
“你们先去,帮着老爷子,我随后就到!”炎雄冲两人喝令道。
“是!”陆修然和素瑞闻言,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立刻返身冲出了巨塔。
“国公大人,陆先生和素先生这一去和送死没区别啊!”龙昊天惊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炎雄叹息一声,“昊天,你和心月姑娘留在这里,尽你最大的能力参悟这炎雀十段杀。等你完全参透之后,你就把那真迹给毁了!”
“毁了!”龙昊天大吃一惊。这可是天级中品武技啊,他还真舍不得毁弃。
炎雄见状,不觉露出一丝苦笑:“不错,毁了!毕竟那真迹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另外昊天,在那真迹的台子下方,有一条密道,据说可以逃出龙雀城。只不过,这逃生之路,只有当真迹被毁之时方能出现。
“大概这也是先人的考量!毕竟,当需要用到这条密道之时,必定是我炎家面临灭顶之灾之时,既然如此,这《炎雀十段杀》便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所以,你一定要将它彻底悟透,千万别让它失传了。
“昊天!我炎雄自觉愧对你们龙家,故而我不敢奢望太多。只要你答应不让这武技失传,我死也瞑目了!当然,倘若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替我炎家报仇雪恨!好了,我乃是炎家之主,当与炎家共存亡,告辞了!”
炎雄说罢,头也不回向着巨塔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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