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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小乞丐,仇人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但自己从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的举动无疑是善举,她真是如表面这般善良?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这个疑惑出现在远之脑中时,他吓了一跳,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定是假象,母亲说过,她最善于用漂亮的脸、无所谓的姿态做最恶毒的事!一定是这样!
既然自己能被留在仇人身边,定能寻个机会报复。
只是她身边的侍卫气势太可怕了,仿佛能看穿自己,自己必须小心谨慎,静待时机,还需周全绸缪,一击不成,就难有第二次机会了。
远之第一次穿上干净的衣服,虽然也很大,但至少整整齐齐,他从木桶的水面里看到另一个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笃笃笃
柴房的门被敲响,“小七,我可以进来吗?”
远之愣了愣,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毕恭毕敬道,“恩人。”
“不习惯还是木板太硬了?”林汐泽扫了眼里面,床单被拉到地上。
“我,我第一次睡床,有些,有些不习惯。”此刻,远之在她面前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梳理一番,挺精神的。”林汐泽微微一笑,“我做了早膳,出去吃吧!”
餐厅,羽菲已经盛好了稀粥。
“有些清淡,不知道你习不习惯。”林汐泽把远之按在承墨身边。
远之更是拘谨得不知所以,他惴惴不安,身体僵直。
“不用紧张,”羽菲道,“汐汐不在乎身份,家里没有主仆之分,吃吧!她亲手做的。”
“恩人做的?”远之侧眸看着林汐泽。
柔和的阳光从窗子斜切进来,照在她身上,浮现一圈光环,慈爱圣洁,不可攀。
他只有一百二十岁,不过是个少年,从小哪里感受过这种温暖,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这一刻,忘了她是自己的仇人,“嗖”地起身,“恩人,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噗呲”羽菲和林汐泽都笑了,点点头,“吃饭吧!”
“嗯!”远之坐下,第一次吃热腾腾的稀粥,虽然是炎炎夏日,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烫,只有一股暖意游遍全身。
早膳后,羽菲和千手继续出去打听消息,承墨虽然看不见,但时刻贴身保护着林汐泽。
林汐泽远远地看着远之细心地照顾小孤儿,只觉得胸口堵堵的。
一瞬间,她脑中浮现旧人的影子,阖上眼,她淡然地回到花园,重新拿起画笔。
不一会儿,她记忆中的小七跃然纸上,不免又是一阵黯然伤神。
“恩人!”远之在花园外怯怯地喊了一声。
“进来吧!”林汐泽深吸一口气,收拾了心情,“小七,你不用叫我恩人。”
“不行,恩人就是恩人,恩人对小七的恩情,小七没齿难忘。”远之道。
“算了,随你吧!称呼而已。”林汐泽有些无奈,“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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