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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川翼没有源时一那么大的反应。
他缓缓道,“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我并不想当皇帝。父皇快要咽气的时候,我也曾想明确的表达出我的意思。我不后悔,烧掉诏书的时候,我就明确表达出自己的立场。事后,我想离开这里,带着母亲回司徒家族。源老,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但是,我的本心如此。这种拘束的生活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权力。散漫自在的生活才是我的向往。”
“我能理解。”左辰夜说了句,“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皇位于你,只是枷锁。”
“是的,真的让我登上那个位置,每天对我来说都是窒息的。”羽川翼看了左辰夜一眼,感谢他的理解,“我当时烧掉诏书,是真心想用玉玺换你们的平安。没想到会被千代裕田的人钻了空子,是我失察。”
乔然身体僵了僵。
所以,日之剑她白白盗取了?最终当上皇帝的人,还将是羽川幕弦。
“乔然,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受控于羽川幕弦,你费尽心思偷出日之剑。你也不会白忙一场。至少现在我们手里有了两件筹码。东西全都在我们的手上,羽川幕弦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羽川翼表达了歉意,“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们国家的事。牵连到你们,我表示抱歉。”
“罢了,总好过,将杀死你,杀死太子的罪名全都扣在我头上,嫁祸给夏家,挑起两国战火。”乔然已经知道千代裕田的目的,庆幸自己保全了羽川幕弦的性命。
她恨透了他,到头来还要护着他。
“当前外患已经大过内忧,经过昨晚一事,千代裕田目的败露,千代家族已经公然造反。”左辰夜提醒,“不论你们谁当皇帝,接下来一段时间,铲除所有的千代家族余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兵力。”
源时一皱眉,“没想到千代裕田竟然真的敢!真是小看他了。”
“这样的人一旦坐上皇位比什么都危险,我想你们应该明白。”左辰夜松开乔然,站起来,“其实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我上次提过的,和谈。”
“嗯。”羽川翼赞同,“昨夜情急之下,我们双方已联手。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都姓羽川。现在东都控制在宫内厅和太子手中,如果我们之间再起冲突。当真是要被守在城外的千代裕田趁虚而入。”
“几大家族那边,估计也在观望。”源时一有些愤怒,“这些老家伙们,一个比一个精。”
“九州四国,天高皇帝远,平时皇族的手也伸不到。这个时候他们袖手旁观,也就罢了。怕只怕有人支持千代裕田,事情更麻烦。”羽川翼有些担心。
“所以才要尽快达成一致,给其他几大家族一个明确的方向,拖得越久,形势只会越乱。”左辰夜抬腕看了看时间,“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必须跟羽川幕弦谈妥。算算我们手上的筹码足够。”
“左少,您有什么想法?”源时一问道,“出于国家的考虑,眼下和谈自然是最好的路。我担心的是,日后太子会铲除宫内厅,包括我,这个眼中钉,恐怕也难活。但现在不是考虑我个人安危的时候。罢了,和平更重要。”
“他也未必会铲除你。”左辰夜突然问,“源老,你有女儿吗?”
源时一一愣,“有,除了已经嫁人的大女儿,二女儿。我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年26,一直不肯嫁人。”
他顿时反应过来,“左少的意思是,想让我的女儿,跟太子联姻?”
“他会肯?”乔然可是见识过,羽川幕弦对待千代雪的态度,哪怕到了那样危急的时刻,千代裕田逼迫羽川幕弦联姻,他都没同意。
“千代雪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上。”羽川翼眼眸黯了黯。
“羽川幕弦不同意娶千代雪,其实有别的原因。我们可以提一下,如果羽川幕弦同意联姻,宫内厅必定能保住。其实以现在的形势来说,羽川幕弦获得宫内厅的全力支持,才是最明智之举,他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左辰夜指出。
“可是,小女,不知小女是否愿意。”源时一纠结,源家在R国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覆灭,当初跟太子意见相左,他才会尽全力支持翼殿下。
“我愿意。”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左辰夜和乔然闻声望过去。
竟是一名女子走进来。
乔然一怔,好一名温婉恬静的女子,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眼眸水汪汪,唇角带着微微的弧度,像是一弯恬静的弯月,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黄鹂,清脆婉转。
源时一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羽川翼亦是看过去,“源之静?”
他连忙给左辰夜和乔然介绍,“哦,这位就是源老的小女儿,源之静。我跟她很熟,因为我们都是学医的。源之静擅长内科,我是外科。”
乔然微微一笑,“你好。”
左辰夜则是轻轻颔首。
“胡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是我们商议政事的地方。”源时一斥道。
“父亲,我来给您送药。您这两日辛苦了,我给您配了一些药,您好好调理一下。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源之静温婉地开口,“只要太子殿下同意,我愿意联姻,我愿意嫁给他。”
源时一愣住,皱眉,“我跟千代裕田不一样,我不想用女儿当筹码,用来保住宫内厅,保住我的地位。你快回去,别胡闹,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再商议。”
“父亲,我是自愿的。”源之静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我,我喜欢他,很久了。是,暗,暗恋。还望父亲给我这个机会。”
源之静说到最后,无比羞涩,神情间的娇羞与灵韵满满地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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