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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一转身,江玄瑾走得头也不回。
“哎哎!”怀玉连忙追上去,“你要去哪儿啊?”
“要是我没记错,这是江家后宅。”前头的人恼声道,“就算来者是客,不请自入也是失礼之举。”
挖了挖耳朵,怀玉道:“我失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还没习惯吗?”
“……”
再往前走,过了月门就是前庭了,已经隐隐听见了热闹的声音。江玄瑾停下步子,冷眼回眸:“走开。”
怀玉无辜地看着他:“你在这里,要我走开去哪里啊?”
“随便你去哪里,不要跟着我。”
好歹还是焱儿名义上的未婚妻,叫人看见这般缠着他,像个什么话?
怀玉可怜巴巴地皱着脸:“江府这么大,我随便走是要迷路的。到时候不认得方向了,你来不来救我?”
“做梦!”江玄瑾拂袖就走出了月门。
李怀玉站在原地没动,水汪汪的小眼神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就收了起来,等他彻底消失在月门外,她轻舒一口气,立马转身继续往后院走。
今日可算是江府后院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了,前庭人多,事也多,家奴们全去帮忙了,后院除了几道月门两边有守卫,其余的路上都看不见人。
于是,她猫起腰,按照陆景行事先指的方向,七绕八转地找到了江玄瑾的起居之所。看了看门口的守卫,怀玉很是耐心地绕路,悄无声息地翻墙爬了进去。
日头高起,江府里热闹非凡,前庭里站着坐着的人一大堆,都在相互寒暄。
陆景行微笑着送走第二十个来跟他套近乎的人,轻飘飘地看了正堂的方向一眼。
江玄瑾穿着一身青珀色的锦袍,袍子上银线暗绣,远望有飞鹤之形,近瞧又是几丛盎然银竹,实在是妙得很。
但跟衣裳相反,紫阳君这个人就很死板无趣了,任凭谁上去跟他说什么,他都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哪怕是被称为京都第一闺秀的齐家小姐上前请安,也没能得他正眼多瞧。
陆景行很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正想着呢,李怀玉回来了。
端着手走到他身侧,怀玉笑得端庄,然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奶奶的,一个破寝居,守卫比老子当年的寝宫还严!”
本瞧着外头的守卫松懈,还以为可以进去一探究竟,谁知道刚靠近江玄瑾的寝居就惊动了暗卫,害得她抱头鼠窜,差点没摔死在路上。
真是气人!
陆景行一笑,伸手递给她一盏茶:“急什么,时辰还早。”
接过他的茶喝了一口,怀玉不经意地抬眼,正巧就撞见江玄瑾看过来的目光。
两厢一对上,她立马朝他甩过去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嘿嘿嘿!
淡笑着的脸一僵,江玄瑾看她一眼,很是嫌弃地别过了头。
“哎?”陆景行瞧见了,很是意外地叹道,“这人脸上原来还会有别的表情!”
别的表情算什么?怀玉听着就抬袖挡着脸道:“我还能把他给气出个姹紫嫣红来,你想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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