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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陆景行瞪眼,“你都搞不定?”
挠了挠下巴,怀玉道:“这不是搞不搞得定的问题,是我没法搞啊,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就把慕容弃那祸害给搁上头了?”
陆景行这叫一个冤枉:“我好端端的开门做生意,哪里招惹她了?她二话不说就进我店里喝酒,这都喝了三天了,霸占了我整个二楼,生意都没法做了!”
怀玉道:“以你的功夫,要把她扔出去应该不难吧?”
陆景行脸都绿了:“我扔东晋百花君?你借我两个胆子!”
“那怎么办?”怀玉也很无奈,扭头问江玄瑾,“你有法子么?”
“有。”江玄瑾颔首。
陆景行眼眸一亮,立马朝他拱了手:“请君上赐教!”
“好说。”江玄瑾很是体贴地道,“慕容弃此人性子犟,你好言好语劝她没用,上去与她切磋武艺,输了她就没脸留在此处了。”
陆景行一喜,可又有些担忧:“她不会强权压人吧?”
“不会。”江玄瑾道,“百花君一向愿赌服输。”
怀玉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慕容弃愿赌服输吗?那之前与她打架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输不起?每回都咬牙切齿的,还想法子报复她。
“行了,肉是吃不了了,我等也就不耽误陆掌柜为民除害了。”江玄瑾揽过她往外走,“告辞。”
怀玉回神,下意识地跟着行礼告辞,一路上都还忍不住嘀咕:“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玄瑾斜眼,很是不悦地问:“担心他?”
“不不不!”察觉到了不对劲,怀玉连忙抱着他的胳膊笑,“我担心他干什么?有那功夫,不如多抱抱你。”
轻哼一声,江玄瑾别开头。
两人漫步到了郊外,夕阳洒下光来,余晖暖融,李怀玉笑嘻嘻地跟江玄瑾说着话,一路都叽叽喳喳个没完。可寻着一块大岩石坐下来的时候,她望着斜阳,突然安静了。
“怎么?”他不解地侧头看她。
怀玉勾着唇,伸手抱着膝盖,低声道:“你这一去,是不是要好几个月见不着了?”
微微一震,江玄瑾皱眉:“你……”
他还在琢磨要怎么开口,她竟然就已经知道了。
杏眼里映着光,怀玉轻笑,歪过脑袋来看他:“我又不傻。”
喉咙紧了紧,江玄瑾握紧了她的手。
在他的安排里,今日是他用来疼宠她的一天,什么都依她听她,把之后要欠的东西,先补上一些。
然而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配合,逗他笑、带他疯。这么一看起来,倒像是她在疼宠他。
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他低声道:“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怀玉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很久以前,她问过他:要是只能在我和苍生中选一个,你选哪个?
他当时答的毫不犹豫:苍生。
可现在,她亲眼看着的,大势紧张之下,他竭尽全力稳住了局面,空出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陪着她,陪着她临盆,陪着她坐完月子。
他没有轻而易举地因为苍生抛下她,苍生那么多人,在他心里,与她的重量齐平。
光是想想她就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了。
“当年勤王之战的时候,我见识过君上风采。”目光迷离,怀玉道,“那时的紫阳君杀伐决断,狠戾又果敢,你肯定不知道,你骑在马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江玄瑾怔了怔。
孝帝驾崩,封君齐乱,他策马进宫,压下叛军,撞开飞云宫大门的时候,丹阳长公主正跪在软榻上护着自己的皇弟。
已经想不起她当时是什么表情,但看看现在这人的神色,江玄瑾道:“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对本君起了歹心。”
李怀玉哈哈大笑,抓着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一双眼认真地望进他的眼里。
“所以这次,君上一定也要平安归来,再让本宫看一看那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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