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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盟、小胖、hhh7933、爱哀520、阴阳明玉、铁锤s,以及诸位热心书友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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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朝帐外的郑、陶二卫一瞥,点点头算打个招呼,继续专注自己手上的工作。
韩氏兄弟拿来两块毡垫,邓展与陶晟道了声谢,默默跪坐,满眼忧虑地看着他们的少主人在忙碌。
张放此刻的确很忙,他一手持铜杵,一手握铜臼,正不断搅拌一团黑糊糊的半粘胶状物。而青琰则在他的指示下,不时将一些黑、黄、白色粉末倾入臼中。张放搅拌得那样用心、那样专注,眼睛闪闪发亮,仿佛那团令人恶心的东西是什么不得了的奇物一般。
等搅拌得差不多时,张放与青琰同时戴上一个自制布口罩,在铜臼边缘搭上一块白布,然后将铜臼移到一个铁圈架上,架子中间是一个火盆,盆内置干燥的牛粪,已经点燃的牛粪正发出暗红的火光。别看牛粪这玩意说着恶心,但晒干后燃烧效果真心不错。
随着铜臼温度升高,帐内的气味慢慢变得难闻,便是守在帐门两侧的韩氏兄弟,都掩鼻走开几步,担忧地看向帐内的公子与青琰。
而此刻张放只是眯着眼睛,右手握着铜杵,稳定而均匀地搅拌着,同时持铜臼的手也在不停做同心圆运动,让铜臼内物体充分受热。而铜臼内那团黑糊粘物,则在热量烘培下,慢慢干燥,形成粉末……
待那黑团半干时,张放移开火源,让铜臼散热。然后倾倒在一块灰布上,将之裹起,用丝绳扎好,小心放置于一个小匣子内。而小匣子中,已有五、六个这样的灰布包。
另一边,青琰也没闲着,她正以米浆粘着粗草纸,一层层卷裹起来,形成一根圆管子。那形状,越来越眼熟……当她小巧的手指将一根细细的药捻子插上那圆管时,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必定会脱口而出——
炮仗!大炮仗!
没错!张放在制造炮仗,具有杀伤力的大炮仗!
张放可不是愣头青,更不会因为仇恨而不顾一切,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只拿小刀子去与匈奴人拚骨呢?他们是来杀人的,而不是自杀的。
当邓展与陶晟在鸡鹿塞大肆购买骆驼、粮食、草料、被服、帐篷之时,张放却带着韩氏兄弟等人扫荡了本地所有药馆与商铺。最后大包小包装着药秤、杵磨、草纸、硝石、硫磺及各种应急伤药与敷料,再收购了上百斤上好精炭,方与手下卫士们会合。
出塞之前,张放又做了件令郑、陶无语的事:请十几个帮工,将所有精木炭全磨成粉;这还不算,那一块块硝石与硫磺,同样研磨成粉,并反复过筛;之后少主人更将这些物什装盆独自在房间里鼓捣,说是什么“提纯”;最后,所有药粉分装几大袋,足足有好几百斤,全放上骆驼运走。
从出塞第一天开始,张放就着手配制火药、制造炮仗——严格的说,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鞭炮,而是威力巨大的爆炮,或者说,是雷王。
从张放的职业来看,很难想像他居然会配制火药及制造炮仗,但说起他的老家——准确的说,是他母亲的老家,必定让人会心一笑——全国烟花爆竹最大生产基地——浏阳。
张放从小学到初中,每逢暑期,必定随母亲回老家,到几个舅舅的家庭作坊里帮工,勤工俭学。在家庭式的花烟厂里,各种手活,什么裁筒(裁纸壳)、扯筒(卷糊纸筒)、上筒(装黑药)、插捻……除了配药,所有流程都干过。
事实上,到了初中以后,张放连配药都掌握了,并亲手制做过无数超级大炮仗,原因只是为了炸鱼。
村前有条大河,是浏阳河的分支,每逢夏季,便是盛产草、鲤的季节。村里人从不用网或鱼钩,而是直接丢爆炮炸。
要炸鱼,普通的鞭炮威力当然不够,用的都是特制爆炮。这种被称为“雷王”的炮仗,粗如鸡蛋,长约半掌,药量大,并加入各种增效的化学药品,采用拉发装置。那威力,杠杠的。
丢一个下水,象炸了一个闷雷,炸出的水花足有一人高,河里一下浮起几十条死鱼。如果把四个雷王捆扎起来,扔下水底,那家伙……站在河边,真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威力丝毫不亚于炸山石的雷%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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