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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攸然是你救走的?”
“臣有罪。”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的条件就是这颗解药?”我又问。
“是两颗。”说罢,他又从怀中取出一颗晶白的药丸,冷淡的目光终于迎上我的视线。
“两颗?”不可能,我支撑了这么久他都不答应给我两颗,却这样轻易给了楚寰两颗?
“他原本也是承诺给我一颗,直到我将早已被酷刑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他救出后,便再行威胁,他便交出了第二颗解药。”目光坦荡,丝毫不像是在说假话。
见我还在犹疑,他便勾了勾嘴角:“你放心,解药不会是假的,莫攸然的为人我们都知道。”
“楚寰,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解药的真假,而是……”我的声音猛然顿住,看着他从我手中夺过解药,一口服下。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那张冷寂无双的脸上逐渐有了暖意,“未央,无情的你却在此时优柔寡断,真令我吃惊。”
我动了动口,却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看着他紧抿的嘴角边渐渐有了弧度,弯弯的唇,俨然在对我微笑,笑的真诚。
“喏。”他将自己手中的那颗解药递给我,示意我服下。
接过解药,有片刻的犹豫,随即丢入口中吞下。
那瞬间,我看见楚寰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亮光。
可那时我并未在意,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抹亮光的真正含义。
·
次日,降了一场大雪,雪片将整个王宫笼罩的银装素裹,直到午时,雪片仍如鹅毛般片片散落。殿前的积雪越堆越厚,几乎能漫过膝盖。奴才们顶着风雪寒气,将殿前的积雪扫去,但是这边才扫完,那边却又积了厚厚一层。于是,他们便这样反复的清扫积雪。
我却一直在想着昨夜楚寰给我的解药,总觉得里面似乎有古怪,却又说不上哪怪,但觉得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
楚寰劫天牢之事夜鸢并没有深究,只是命人缉捕莫攸然的踪迹,而楚寰劫狱之时并无人看清他的真实容貌,故而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眼光一转,看见殿外雪地上竟有一黑一白两只狗,我好奇的披上一件雪白的貂裘出殿,狗的眼睛很是凶猛,目光中幽然是戒备的的狠意。
这狗,竟和我在太师府夜翎身边的狗一模一样,那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狗似乎通人性,看见我在瞧它便也瞧着我,我立刻后退几步,感觉下一刻它就会朝我扑过来。
后退的同时,我撞进一个怀抱,一双手臂轻轻环着我的腰。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杜若清香,我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问:“哪来的狗,怎么会在殿外。”
“狗?”他的声音虽然淡,却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我忙侧首望着他,只见他轻抿着唇,眸中有着无限的笑意,却一本正经地问:“我带来的狗,你喜欢吗?”
“送给我的?”
“恩,怕你闷,特地弄来给你解闷的。去摸摸它。”说着便欲将我推到它身边去,我猛然向后缩着:“不要,它会咬我。”
“不会。”他又将我朝前推了几分,我急的直跳脚,死死拽着夜鸢的胳膊,就是不靠近它们:“不要!”
捧着午膳转入冗廊的冰凌与紫衣一见此景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恭敬的说:“王上,娘娘,该用午膳了。”
“好呀,我正好也饿了,吃饭去。”看见她们两就如看见救星一般,一溜烟就从他怀中钻了出来,扯着他的胳膊就往殿内走去。
夜鸢则是含着宠溺的笑意盯着我,顺着我扯他的力道,一同进了大殿。
总觉得殿外两只狗的目光始终带着威胁性狠狠瞪着我,仿佛一口就能将我吞进肚子里。这个情景似乎让我想到当年的成禹,他的身边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几只这样的狗,而太师府的往事就如泉涌,一幕幕闯进我的记忆中。
用膳之时,我没有多大的胃口,稍微吃了些便放下筷子,微带警告的瞪着面前的夜鸢:“一会你把那两只狗带走。”
正在为夜鸢夹鱼肉丸子的紫衣一时未夹稳,由半空中重新掉回盘中,双肩微微耸动,像是在努力克制些什么。
夜鸢眼中含笑的回:“为什么?”
“你不觉得那两只狗的眼神很凶猛吗?让它们给我解闷,你是想让它们吃了我吧。”
我的声音才落下,冰凌与紫衣却再也控制不住,窃声笑了出来。
我冷睇她们两一眼:“笑什么?”
紫衣收回筷子,垂首道:“回娘娘话,狼生得便是如此凶猛。”
“狼?”我的思想呆了片刻,立刻反映过来,随即愠怒的瞪了眼夜鸢。
“是你自己说那是狗的,关我何事。”夜鸢很是无辜的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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