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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
她想起这大力士的女儿刚才掐她胳膊的那股劲,到现在都让她觉得疼。
蒲苇取笑,“怕什么?我又不是你,随手就打人!”
蒲妈妈再次憋气,“你这是嫁了人,翅膀硬了?!看我回头在你婆婆面前,如何告你的状!”
“你不会真的傻了吧?”蒲苇笑着收了手,“看你这么精神,估计没发烧。可虽然没烧得糊涂,但你这脑子也不行了啊。都说了,大不了我恼了婆家,滚回家吃你呗。你怎么就没往心上去呢?
还是,你觉得那五十块彩礼钱拿着太烧手?急着想还?我那婆婆眼里可只有钱,你巴巴地给她送机会,到时候她逮着你,要你退钱,你可别冲我撒气!”
蒲妈妈这次是真得呆了。
回过神来,她看着又坐在了炉灶后,给灶里重新添柴的大女儿,她有些欲哭无泪。
所以,她这是管不了这大女儿了?
“老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女儿啊……”
蒲妈妈抽抽鼻子,这下是真的掉眼泪了。只是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看着蒲苇,观察着她的反应。见蒲苇纹丝不动,小脸在火光映照下,冷淡得没有丝毫变化。
她就哭得更大声了,“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这么对我……”
然后,挪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蒲苇的身边,看着她哭,靠着她哭。
蒲苇站了起来,稍微避让了一下。
“你进去!”
“呜,干嘛?”蒲妈妈心里蹿上窃喜。
这世上当女儿的,就少有谁能狠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妈在那哭的。
但不好意思,蒲苇就是那例外。
“我看你很闲,坐进去帮我拉风箱吧。”
蒲妈妈“嘎”了一声,瞪得大大的眼睛挂着老泪,满脸不可思议。
蒲苇干脆走出来,又伸手推了推蒲妈妈,催促,“快,往里点。”
蒲妈妈一下伤心大了,呜呜哭起来。
蒲苇也不搭理,干脆走开,跑去吃粥了。反正一时半会儿,那炉灶里的柴火应该不会熄灭。
至于那老娘,她爱哭,就让她哭去吧。隔三差五,她总得如此一番,来宣誓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等哭够了,自然就能消停。你越是搭理,她反倒越是能来劲。
果然,哭了一会儿的蒲妈妈,哭声就弱了,屁股也挪动了,凑到了炉灶后,沉默地替蒲苇拉起了风箱,甚至还自动自发地往炉灶内添了柴。
蒲苇瞄了瞄,一时没动。等吃完了,才又坐到了蒲妈妈的身边。
蒲妈妈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还有气。
蒲苇转身又挑了几根很粗的柴棍,当着蒲妈妈的面,“咔擦、卡擦”,又是直接用手给掰断了。
此举,看得蒲妈妈眼皮子直跳。在蒲苇将柴火推过来的时候,硬着头皮训斥:“干嘛,想吓我?”
蒲苇呵呵一笑,“哪能?这不是在帮你吗?”
“帮我?一会儿吃粥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帮我个屁!得了便宜还卖乖!哼,我想清楚了,你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是我给你了血肉。我就算管不了你,你也得来管我,供我吃喝,否则,天理难容!”
啧,还天理难容呢!
所以她憋了这么久,脑袋瓜还在那点事上打转呢!
真是冥顽不灵啊!
蒲苇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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