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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静妃娘娘并无……并无大碍。”在这皇宫里行医十几年的太医院太医怎会承认自己医术不佳呢?
苏苓听了他这话,素唇隐约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她就是要利用他这点,心下这般想着,面上却仍是挂满担忧,“那就好,那就烦劳太医给娘娘写个方子,抓些药,实在不忍心看着娘娘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根本没诊出到底是什么病,如何开方子?太医又抬袖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心纠结成一团,正心下焦灼无奈之际,这位太医忽的灵光一闪,刹那的瞬间突然想了个法子。
既然无法诊断出静妃到底是何病症,那就随便给她开些调养身子的滋补品就是,反正喝了对身子没有坏处。于是想好了应对之策的太医似模似样的开了张方子,将写好的方子递给苏苓之时,还颇显得底气充足,苏苓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接下方子。
略略扫了几眼太医开的东西,苏苓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苏苓转手将方子递给菁菁,“你依照太医开的方子去医药房抓药,回来赶紧给娘娘煎服。”
菁菁接下方子,应了一声便就去了。
此时床榻上君千玫的症状似乎渐渐有所好转,脸上的痛苦之色少了几分,不过脸色仍是泛着异常的白,微闭着眼睛,不知是昏睡过去了还是在休养调息。
太医见状,额上终于不再额上冒汗,暗暗吐了口气,语气又恢复了他作为太医的傲慢,“静妃娘娘已无大碍,只需连续服上几服药便好,若无他事,我就回去复命了。”
既然目的已达到,苏苓自然不再多留太医,只礼貌欠身道,“大人辛苦,我送送大人。”
苏苓原以为东胜各国的皇宫已经够腐败,没成想天璃国的皇宫也好不到哪里去。连作为救人性命危急的太医都能这样敷衍了事,自私自利地只为自己着想,而将他人性命置于不顾。
“苏苓姐姐,娘娘醒了。”苏苓站在瑶华宫门外,忽听耳边传来一个略有些陌生的声音。菁菁不在,膳房的丫鬟便只能暂时调去照顾君千玫。
苏苓应了一声,转身往主殿走去。
“他还没来么?”床榻上,君千玫眉心微皱,目露担忧,方才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心烦躁,不想看见那个庸医,苏苓只是在她身上用了些东西,造成她恶疾的假象,他却连这都没有查出来。
苏苓并不急着回答,先是将殿内其他丫鬟打发走,才不疾不徐地道,“郡主放心,他就快来了。”苏苓低垂的眉眼,语声淡淡,却透着十足的自信。
果然,只听她话音一落,殿外便传来太监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喊道,“皇上驾到!”
君千玫与苏苓闻声,下意识四目相对,各自心下顿时了然。
“静妃怎么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让宫人人人心生敬畏的低沉男声自主殿屏风后传来。
君千玫与苏苓立时抬眸,便只见一抹玄色身影大步而来,凤眸微抬,便生出几分威严。
苏苓缓缓起身退在一侧,给伏子钰腾出地方。
君千玫面对伏子钰时的心情总是复杂,她讨厌他,厌恶他的卑鄙残忍,可偏偏她在宫里,必须要利用他,瞧着他的脸色行事,她恨不能表现,又无法强迫自己堆着笑脸面对他。所以,伏子钰过来,她没有起身施礼,只是不咸不淡地道,“恕臣妾身子不适,无法向皇上行礼。”
伏子钰似乎并不在意她病的如何,反倒是语峰带刺地反问道,“朕才将你禁足一日,你就突发恶疾,怎么就这么巧呢?”
“皇上说笑了。”君千玫扯了扯干涩的唇瓣,“病来如山倒,臣妾哪有控制这病什么时候来的本事?”
伏子钰大手一扬,在床榻边坐下,“好了,你说话不必这般敏感,朕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是郡主,自小富贵,初到这宫里来,难免有些不习惯,朕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君千玫目光微转,正与一旁的苏苓四目相对,苏苓眼神示意她要记得她与她说过的话,君千玫点点头,而后便听苏苓道,“娘娘昏睡之中仍唤着皇上的名字,这会儿皇上来了,就多陪陪娘娘吧,奴婢这就去准备皇上喜爱的吃食。”
话音刚落,苏苓不等伏子钰应声,便就兀自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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