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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十一点钟,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拜访?严冬梅暗自疑问,却还是冲门口喊道:“谁啊?”
房门固执的响“笃~笃。”门外的人没有答复,就像一个顽皮的孩童,非要把门敲开不可,否则不会应声。
严冬梅开始紧张了,屋里黑漆漆的停电中,这个时候谁会无聊来敲门玩?再说了这单元楼的孩子她记得没有几个,都是学生,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睡觉了吧!
门依旧在响,深夜的敲门声格外清脆的敲门声,一下一下敲在了冬梅绷得紧紧的心弦上,同时莫名的恐惧紧紧笼罩在她心头。之前那一刹的轻松感,犹如过眼云烟,被眼前的恐怖感觉驱赶得无影无踪。
她在拼命的克制恐惧,努力在回想,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严冬梅想到报警,急忙去拿起手机,拨号的时候,她的信心还很坚决。
可拨通之后,她又犹疑了。当对方问了一声时,她挂断了电话。眼神惶恐,死死的盯着还在出啄木鸟啄木头的“笃笃”声。会不会是贼娃子?这个念头给了她无穷的想象力,绘制出贼娃子在进入之后,把她强制摁住非礼,然后掠夺属于她苦苦经营来之不易的所有。
有了这个想法,她毫不迟疑的去厨房,拿到一把刀。捏在手里,感觉有安全感了,这才走到门边,沉声问道:“谁,不说话我报警了。”
严冬梅话撂下,门外的敲门声稍微停顿片刻,听不出是走了还是呆在原地。门外的人跟门内的人无声的对持,空气中突然多出来一种奇怪的气息,有点像是腐尸的味道,又有点像是某一种花卉的香味。
严冬梅开了门,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开门。开了门之后,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低沉也熟悉的声音让她为之一颤,却无法抗拒的退后一步,让门外的人进来。
一袭冷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严冬梅一哆嗦,好像醒悟一般看着来人问道:“王振,真的是你吗?”
王振答:“不是我还有谁?老娘们,以为老子真的死了?”
“哦,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家?”她晃动手机,想要看清楚这个穿带帽衫的男人。王振也有这么一件带帽衫,也是喜欢这个季节穿。帽兜,把此人的面部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怎么回来,他们都知道我死了,要是随便出现,你说怎么解释?还有你得的保险金,是不是要如数退出来?”他在说话的时候,那张脸还是隐藏在帽兜里,这让严冬梅好被动,又不敢掀开他的帽兜,怕的是,万一不是王振,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怔了怔的她,听到对方提到保险金,就像一根针扎在严冬梅的心窝里。那该死的东西,把余下的钱全部卷走,就留下这么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她忽然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不由得鼻子一酸,想要靠近他。
他却刻意的拉开跟她的距离,两个人生疏得就像陌生人那般,若即若离,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严冬梅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她,她不熟悉他!虽然声音模仿得很像,她熟悉他身上的汗味,气息,行走在其间的每一个细节,所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王振。
不是王振那会是谁?辗转难眠在侧,她尽可能的不挨着他。
他平躺的姿势,像是在看天花板,又像是在用眼角观察她。只是,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帽兜遮盖了半张脸,只能勉强看见他唇角的轮廓,近距离能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浓重也粗犷,少顷还打起了呼噜声。
他的呼噜声给了她几分安全感跟玩稳定的心态,心想,他要是假的,敢这么大大咧咧的在别人屋里睡觉吗?他就不怕别人揭穿他的身份报警吗!
如此,严冬梅忐忑的心稍稍安稳下来,渐渐地进入梦乡。在梦境中,她看见了王振。
王振一直朝前走,对她的呼喊无视,就像有很急的事马上要去办似的。严冬梅追得正急,前面的王振停下脚步,蓦然回头看向她,逼视她道:“你真的想我回去吗?”
呼地一下,严冬梅醒来,下意识的摸身边,空荡荡的,看窗口,天都大亮了,头有些疼,起身来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看身边。一凹痕印迹映入眼帘,难道昨晚真的有人睡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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