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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之后,吕布病了一场。
在床上躺了足足七日,方才下得来床。
推开房门,惊蛰的那场暴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雨过天晴。
万丈高空之上,金灿阳光洒下,落在大地,为万物平添了几许生机。
守在屋外的陈卫见到吕布推门出来,心中这些时日的担忧总算落下。可当他看清吕布面容时,心头却又是一紧,这个曾无敌于天下的男人,脸色竟有些疲乏,身上也少了以往霸气,额发中生出几缕灰白,夹杂在那黑色发丝间,很是显眼。
“主公,您……没事儿吧?”
陈卫忐忑问道,看来先生之死,对主公的打击的确不小。
吕布有些神伤,脸上露出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苦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枯哑:我很好。
走出房门,吕布推开了想要过来搀扶的陈卫,独自在门前的花坛旁,找了个位置,坐在边上。
阳光落在发丝、肩头,吕布吸上一口长气,然后缓缓吐出,不觉间,身体中有了些许暖意。
“父亲!”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语气中满是惊喜。
目光望去,是女儿玲琦和儿子吕骁。
吕布笑着招了招手,一对儿女立马飞奔到他近前。
在吕布身旁坐下,吕骁倒是胆大,什么都敢问,也什么都敢说:“老爹,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吕布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醒来之后,他还未见过镜中的自己。
倒是吕玲绮捅了弟弟一下,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见父亲仅仅只穿了内衫,到底还是女儿懂事,贴心问着:“阿爹,您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再多添两件衣裳?”
吕布摇头,他的一身本事,早已是风寒不侵。
“我是怎么回来的?”
吕布出声询问。
吕骁对此手脚并用的比划了一番,口中说道:“老爹,你那天突然倒在雨中,可把娘亲吓坏,要不是我们就在附近,娘亲一个人可驮不动你。”
回想起那天父亲昏迷不醒的样子,饶是没什么心肺的吕骁,也有过一阵后怕。
他怕父亲就这么倒了。
所以当时他背着父亲一路狂奔下山,披荆斩棘。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父亲醒了过来。
“青童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吕布对此有些好奇,他很清楚自己大儿子的秉性,不仅沉稳懂事,而且最为孝顺。
这个时候没见到他,吕布难免生疑。
吕骁接过话来,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啊,每天忙得很。有时候睡觉都不出门,各种各类的奏折情报堆成了山,我看着头疼,也懒得插手。”
“我说过他的,可青童说,这些全是父亲和叔伯们用命换来的太平,他要将这份太平,传承保持下去。”吕玲绮似是怕父亲有所误会,从旁补充起来。
“倒是辛苦他了。”
吕布喃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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