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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升自中天,和原袖清一同离开荒神教的言枕词已经沐浴更衣,处理好身上的伤口,走出门来了。
这是一处位于北疆偏僻之地的别院,院子颇大,家具也齐,但总萦绕着一股无人居住的冷寂感,和此刻坐在庭中的主人如出一辙。
言枕词进入庭中,坐在原袖清对面。
这一动作并不能引得对方回眸,言枕词也未能及时开口,因为就在他入庭之际,一只鹦鹉横冲直撞飞了进来,叽叽喳喳环绕两人,看上去高兴极了,正是昨日被言枕词一同送出阵法的娇娇!
娇娇:“色道士回来了,原兄也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
言枕词:“原兄?”
原袖清不悦道:“这么多年了,音流还是没教会你如何说话。”
娇娇气得换了原袖清的声音,竟也惟妙惟肖,没有不同:“原弟瞎说,鸟会说话,你才不会说话!”
言枕词眉梢一动。
原袖清不耐烦一震袖,将娇娇赶开。
少了鹦鹉的聒噪,言枕词便主动开口:“此番多谢府主相救。”
原袖清:“不必。”
言枕词:“我与令郎有师徒名分,如果府主不介意,我就称呼你为原弟吧。”
原袖清:“……”他冷冷道,“久闻道长大名,不敢高攀。”
言枕词笑意舒缓,和善提醒:“音流恐自见我之后不久就知我乃是镜留君,未见他有何顾忌,原弟实在不必如此多心。”
原袖清索性闭上了眼睛。
言枕词又道:“不知原弟可知发生在音流身上的事了?”
原袖清:“尽数知之。”
言枕词:“那原弟如何看这件事?原弟心中有何想法,是否认为界渊……”
言枕词一语未尽,原袖清已经睁开眼睛。
“都无差别。”
“不论界渊是音流也好,不是音流也好,音流有可能回来也好,回不来也好,对我而言,那都是我孩子的身体。”
他转眸迫视言枕词。
“道长心怀苍生大义,大约无意情爱小道。但对原某而言,此生欲保护者不过二三人止,奈何吾虽愿尽平生之力,终究难挽生死两隔。目下无所求,只愿余生无二憾。”
言枕词不语。
原袖清起身:“若道长是来北疆找界渊的,我与道长之路恐怕不尽相同。原某先行一步,道长自便。”
言枕词同样起身,追问原袖清:“原弟现在是要去荒神教,见音流之身吗?果然爱子情切。原弟稍等,我与原弟同行。”
原袖清脚步一顿,出人意料道:“不,我先去赴一场约战。”
言枕词:“哦——”
他未再说话,只是一声“哦”,意味深长。
原袖清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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