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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墨戈,你金屋藏娇,藏的便是她?”
正堂里严璿不可思议地指着云毓院的方向问。
虞墨戈容色淡淡,捻了捻指尖道:“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严璿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宛平圈子就这么大,容嫣他在县衙见过一次,她的事更是有所耳闻,怎都没想到虞墨戈偷会的竟是她,这也不合他脾气啊。
“在栖仙楼玩玩就算了,这种人动不得。若被人发现了如何?她逼你,你是纳还是娶?栖仙楼的哪个不任你挑。不称心,我给你觅两个秦淮佳丽,才色双绝的,也算你有情调。可是……她……你可知她是谁?她和离前的夫君又是谁?”
严璿话急,虞墨戈听得哼笑一声。
这一声可挑了严璿神经,他更急了。“你玩也得有个限度吧!这……”
“你何时见我玩了?”
这一句把严璿问住了。不是玩……不是玩是什么!
严璿越想越糊涂——
三年前,他是名震内外让鞑靼北虏闻风丧胆的征西前将军,戍守九边;而自己不过是个贵游子弟,混迹京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若非他削职,被关都察院一年,心灰意冷从而走马跑鹰,杂身于声色,他们根本不可能相识。
两年里他名声水涨船高,都道他是圈子里居首纨绔,可别人不知,严璿了解。别看他烟花酒色过,可是妥妥的片叶不沾身。
直至后来,觉他胸有筹谋,虽不甚了解却也生了份敬佩。不过信他,大抵还是因为他没把自己当做酒肉朋友,肯推心置腹。
至于他为何结交自己,严璿不清楚也不在乎。
可他是真心不想虞墨戈陷入不堪境地。
女人接触多了,严璿摸了个透。容嫣这种“孤身良妇”是绝不能沾的,看似安稳妥帖,她们可没烟花女子的凛然和洒脱。人家认得清自己,有朝一日甩下了她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种女人,受礼数禁锢,脑袋里一根筋,天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她们费心思都不值当——
尤其是这位,因着貌美惦念的人可是多。然这位小姐,哪个都不入眼清高得很。越是把自己当回事的人越是难缠。也不知虞少爷许了人家什么,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拿下,熟不知他这是种下了何等祸根。
换了常人也罢了,她可是秦晏之的前妻,建安郡君的孙媳啊……
严璿心里翻江倒海,虞墨戈却全然不在乎。冷淡淡地道:“你来何事?”
心中万念戛然而止,严璿回神,神情严肃道:“听闻你去通州徐井松也跟去了,监视可是紧,他没发现何事吧。”
“我倒希望他有所‘发现’,有他给国公府传话,免了我还要特意做出动静。”
“你可看到了陆参军了?”
“看到了。”
“那……”严璿还欲问,被虞墨戈打断了。
“毋需再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虞墨戈的确是为他好,若不是前世经历过一次,他岂会相信严璿竟是那般刚烈纯正之人。
景帝陈祐祯继位后沉沦声色,身体每况愈下。皇帝两子,长子陈湛乃都人所出,而次子陈泠,其母为皇帝宠妃邵贵妃。陈湛岁十三,少年有志,可为了宠妃皇帝非要立年仅七岁的陈泠为太子。“太子者,国之根本也。”自古立长不立少,怎能因宠而违背祖制。严恪忱带着众臣反对,与支持邵贵妃的首辅荀正卿对立。
严恪忱之所以坚持,不仅因长幼秩序,更为了稳固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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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终究寡不敌众,陈泠继位,朝廷把控在邵贵妃与首辅的股掌中。再后来,首辅干脆独揽朝政,小皇帝也成了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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