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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净说得一本正经,几个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也听得一本正经的,都巴着护国公完蛋呢,可那是他们大将军的亲爹,他们少将军和小姐的亲祖父,这个心愿他们谁也不敢说出口,陷主子于不孝的事,他们死都不能干啊。
此时的护国公府里,地上也倒着不少尸体,惊叫哭喊声也是不断,不时就能看见护国公府的下人们,没头苍蝇似的乱窜,雕栏画栋的屋舍楼阁,在大火中相继倒下,也幸亏护国公府庭院深深,才没刹时间被大火整个吞没。
“莫家大老爷几个主子,还有女眷们被护国公府的护院,家丁护着从后门走了,”蒙了面,劲装外面又罩了一件寻常衣袍的侍卫,在护国公府外的街上,跟严冬尽小声禀道:“小的看见护国公府的老太君被人抬着出的后门。”
侍卫说着说,一边将蒙面巾,和罩在劲装外的衣衫脱了,问严冬尽道:“严少爷,我们这就进府去吗?”
又一队侍卫跑了来,蒙面巾和遮掩身份用的衣袍都除去了,带头的那个跑到严冬尽的跟前,就小声道:“莫大老爷的腿被砍了一刀,府上老太君喊着要去请大夫呢。”
“莫望尘呢?”严冬尽问起莫三老爷来。
几个侍卫都摇头,他们都没看见莫三老爷。
“进去救火吧,”严冬尽下令道。
自己放得火,自己这会儿又得再去救,这事听着简直就是折腾,但侍卫们一点怨言没有,救火也分出力和不出力是不是?今天由他们来救这个火,那护国公府就等着被烧成灰烬吧。
这时带队赶来救人的京师府的人,被兵卒们拦在了街外。
“不用救火了?”带队来的班头愕然道,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失火了,不让救火的人进的事。
“火我们自会救,”拦路的是一个校尉,高了班头足足一个头,膀大腰圆的汉子往人跟前一站,平白无故地就让人害怕,“刺客还没抓着,放你们进去,让刺客趁机跑了,这事算谁的?”
班头不说话了,这事他还真担不起。
“回去吧,”校尉赶人道:“老子们在庆福街救了半天火,你们连个鸟影都不见,这会儿护国公府失火了,你们倒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到底还是当大官好,命值钱,都他娘的甚么东西!”
班头被骂得不敢还嘴,当兵的身份低,可这会儿这些人都是爷!
京师府的人急匆匆地走,又灰溜溜地走了。走还不敢走远,就这么回去了,他们要怎么跟护国公交待?
“去跟严少爷说,”校尉将人赶走了,叫了一个小兵卒过来,交待道:“京师府的人让我给赶走了,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哪个衙门的人来救火。”
小兵卒领了命,撒丫子往街里跑了。
严冬尽这时走进了护国公府的大门,前门庭院是双方最先交手的地方,所以尸体也最多,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基本上都是护国公府的护院和家丁。
而与此同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被一个护国公府的家丁背着,到了护国府后门背街的一条巷中。
“大夫来了?”坐在一张抬椅上的老太君看见大夫到了,忙就道:“快过来。”
大夫被家丁背到了老太君的跟前,双脚落地了,不及行礼,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大夫就忘了给老太君行礼的事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夫惊道:“这?”
莫大老爷躺在地上,头枕在一个贴身随从的腿上,面上不见有血色,左腿用一块布包裹着,因为浸满了血,也看不出这块布原本的颜色。
“先生一定要保住我孙儿的腿,”老太君跟大夫急声道:“一定要保住。”
大夫跪在了地上,动手解包裹着莫大老爷伤腿的布,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刀,”洪氏夫人声带哭音地道:“我家老爷被贼人用刀伤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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