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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运带着人往后赶时,知道秦王在自己的身后,但这个王爷具体在这什么地方,李将军心里并没有数,命亲兵拿了行军的地图出来,李将军是边往回赶,边看地图。秦王要治伤,那就要找大夫,大夫不会在荒无人烟的山里待着,所以秦王最有可能的去处,还是官道附近的村落与庄园。李将军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地图上标记的,一个个村落与庄园,心里盘算着,秦王最有可能落脚在哪里。
郑家庄里,郑老庄主叫了一个管事的到跟前,下令道:“你带几个庄丁去伏龙山口的关卡,打听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还要记得跟军爷们打听一下,昨夜从关卡那里跑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管事的领命,带着郑老庄主要跟丘八大爷们买消息用的银两,带上四个庄丁,五个人骑着快马就往伏龙山口的关卡去了。
秦王躺在木床上,虚弱到极点的秦王爷,若不是被白布紧紧缠裹住的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具尸体。秦王紧闭着双眼,将牙关紧紧地咬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忍受住让他痛不欲生的痛疼,不让他的下属们看见他呼痛惨嚎的一面。
一个侍卫匆匆跑进屋,站到床前后,见自家王爷尸体一般地躺在床上,侍卫不敢开口说话了。
秦王能听见侍卫的脚步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进屋来的人说话,秦王只得睁开眼睛,看着侍卫,有气无力地道:“何事?”
侍卫忙道:“主子,洪庄主派人往伏龙山口的关卡去了,应该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守在床前的几个幕僚一听侍卫这话就紧张起来,若是在关卡前的官兵,知道洪兵庄来了一群由伏龙山关卡跑出来的行商之人,其中为首的还受了箭伤,朝廷的官兵一会蜂拥而来,那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离开这里吧。”
“王爷?”一个幕僚忙就道:“您这样如何能走呢?”
“生死由命,”秦王道:“不能因着我受伤,就连累你们的命。”
留在郑家庄,最有性命之忧的那个人是秦王,可秦王说的话却极动听,让幕僚们心下感动,硬是能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来。
“那,那我们要往哪里走呢?”有幕僚声音哽咽地道。
他们的前面有折烽,这位折家大公子可不是折二公子那样的草包,遇上了折大公子,怕是他们都会被杀。他们后面的追兵,是出自辽东的精骑兵,这又是一帮善战的悍将骁兵,他们同样不是对手啊。
“我们回去,”秦王小声道:“进伏龙山。”
不大的屋子里,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他们还要再回去?
“沿着伏龙山的山脉走,”秦王跟自己的幕僚们道:“折烽我们不用管,他急着回河西,就不可能停在路上等我们,或回头来找我们,”秦王说到这里,用力地喘息了几下,才又道:“至于辽东精骑,他们善骑射,在平原上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进了山,辽东精骑就不足为惧了。”
“可莫桑青留了八千精骑在京城啊,”一个幕僚小声道。
“莫良缘不会将八千人都派出来的,”说话费力,但秦王还是尽力让自己吐字清晰地道:“她不敢的。”
“王爷,那这郑家庄呢?王爷的伤情最好不要让朝廷知道,”一个幕僚半附了身体跟秦王道:“方才那个大夫我们也要带着上路才行,王爷的伤还得指望他。”
“你去与那大夫谈一谈,重金请他随我们走一趟吧,”秦王没说要拿郑家庄怎么办,只跟幕僚说了要拿给自己治伤的大夫怎么办。
幕僚都没问自家王爷,那大夫若不愿意随他们走该怎么办,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们给足了银子,还愁那个大夫不愿意吗?幕僚冲秦王应了一声是,出屋找那大夫去了。
秦王让幕僚们都去做准备,在庄子里采买一些衣食住行的必须之行,又命仍站在床前的侍卫道:“扶本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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