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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护国公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莫桑青只是一笑,毫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真等睿王爷问上门来了,我再想办法也不迟。”
“什么?”护国公道:“未沈,你以为祖父是在与你玩笑?”
“祖父是辅政大臣,睿王也是,”莫桑青站在护国公的面前道:“睿王有兵权在手,尚且夺嫡败北,那他这个辅政之位又是怎么得来的?拿皇位跟祖父换的?显然不可能。祖父都将六皇子扶上金銮殿中的那把龙椅了,为何还要将权分给睿王?总不能是祖父好心吧?”
莫少将军的这个问,护国公没有回答,国公爷只是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道:“你想说什么?”
“这里面怕是有良缘的事,”莫桑青道:“不跟良缘联手,睿王应该坐不到辅政大臣的位置上。所以祖父,睿王不会来找我的麻烦,想找我麻烦的人是祖父你。”
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为了云墨,莫桑青可以等上七年的时候,可当对手是护国公的时候,这个霏霏细雨,钝刀割肉的办法显然不行的。护国公是长辈,就冲一个孝字,什么都还没做,莫桑青知道他就输了一局,更何况,这还是在京师城,是在护国公呼风唤雨的地界里,要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那就只能用雷霆手段,直截了当,不给护国公拖、压事的余地。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所以你不必跟我演什么祖父慈爱的戏码。
我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所以你不必平空造一个对手出来,扰我的心神。
我要带良缘走,这是我的要求,你要什么,你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护国公的手指在被书童擦拭得光可鉴人书桌案上轻点了一下,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到莫桑青放在膝上的双手上,这双手可不是舞文弄墨的手,手型很漂亮,皮肤却很粗糙,正好是冬日时节,这双手还生着冻疮,裂着口子,饱尽了风霜的一双手。
莫桑青扭头看一眼放在身旁茶几上的茶杯,茶水淡绿色还冒着热气,莫桑青只是看,却没连碰都没有碰这茶水一下。
“良缘已经是当朝太后了,”沉默半晌之后,护国公说道。
“那又如何?”莫桑青问。
“除非死,否则良缘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离开帝宫了,”护国公看着莫桑青道:“这一点,老夫不说,未沈你也应该明白。”
莫桑青说:“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护国公问:“你要造反吗?”
莫少将军很有讽刺意味地笑了一声,“我说我要造反,祖父你要现在就大义灭亲吗?”莫桑青反问护国公道。
“放肆!”护国公沉了脸。
“祖父能欺君,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肆?”莫桑青道:“先帝爷真的要将皇位传给六皇子?主少国疑的道理,先帝爷会不知道?祖父你别跟我说,那遗诏是良缘拿出来的,她知道先帝爷长什么样吗?她哪来的先皇遗诏?”
护国公也笑了起来,道:“你在质疑圣上的帝位?”
“是,”莫少将军直截了当地道。
“你知道假传遗诏是什么罪?”护国公问。
“无诏进京是死罪,假传遗诏也是死罪,”莫桑青将双手一摊,“我们兄妹各背一个死罪在身上,祖父让帝宫里的那个小皇帝下诏诛杀我辽东大将军府上下好了。”
“那是圣上!”护国公眼见着要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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