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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怎么了?”
“我们去看电影吧。在万达,我包了场。”
初晨有点无语,她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抱歉,我可能不能去。”她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
“为什么?”
“我的未婚夫,他会介意的。”初晨说。
上楼的时候,初晨想,这个婚约还蛮有用的,为她挡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站在寝室门前,掏出钥匙,开门。手机响了一下,是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她进了门,直接去找充电器。
“他找你干什么?”赵晓娟问。
“请我看电影,不过被我拒绝了。”初晨搜寻着充电器的身影,桌上没有。
赵晓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冷笑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很作吗?林初晨。”
“你说什么?”她停止了翻找,直起身来看着她。
“拥有那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屑一顾地好像它们是垃圾一样。你不觉得自己很作吗?”
“劈腿的人没有资格说我吧。”初晨声音冷淡。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赵晓娟,她走过来一把抓住初晨的右手手腕,将她的右手举到她们之间。中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她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啪”。初晨反手给了赵晓娟一记响亮的耳光,赵晓娟被打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拥有什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不了解的话,就不要自以为是地定义别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初晨转身离开。
她拉开门,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凉飕飕的风从走廊里灌进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风吹得她眼睛有点泛酸。她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视线变得有点模糊。
“更何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是你吧?”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有点颤抖。
冷冷的灯光洒落在北京的街道上,天空中夜色无尽苍茫。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戴着专属面具行色匆匆。黑暗像墨汁,在头顶上方压抑地汹涌着。人们藏起自己的苦痛,继续麻木不仁地随着生活的齿轮机械转动。
初晨在人行道上缓慢行走,眼泪像水龙头里的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哭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呜咽,也没有呻吟,像一尊流着眼泪的冰冷的石头雕像。脸上泪水太多,就用手掌抹去。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只是擦掉脸上的脏东西。
她突然有点想念喻恒,而这种想念的感觉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里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很忙,自己也很忙,所以彼此之间没有太多联系。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介意这件事的。
既然如此,就打个电话吧。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有点高兴,又有点期待。满心欢喜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机——没电了。
她终于丧失了所有力气,疲惫像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体上,沉重得让人不堪重负。她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了。
到底要经历多少次教训才会明白呢?林初晨,你永远都是一个人。
就像诅咒一样,深深的孤独与无助总是如影随形。
我不善良,不温柔,不会楚楚可怜赢得别人的怜悯。
我冷酷,倔强,像刺猬一样,用刺痛别人的代价来保护自己。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可爱。
在冰冷的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总会有万家灯火的温馨。可这些从来与她无关。
初晨低头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耳边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熟悉的嗓音低沉的男声:我走以后,照顾好自己。
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因为生活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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